早春的夜里还有些凉意，靳子珺算在半夜赶到了家门。
    原本该明天白日里到的，离家越近反倒越控制不住心，这近个月里积攒压抑着的思念尽数爆发来，她忍耐不住了。
    想见他。
    空气里静得只能听见虫鸣，靳子珺放轻动作推开房门，床铺上的男人不安稳动了动身子。
    走近了，她讶异发现男人竟摆着个侧躺蜷缩着的、很不规矩的睡姿。他怀里隐约抱着些什么。
    靳子珺想要凑近，男人这时却眼睫微颤，睁开了眼。
    靳温言满眼都女儿，半梦半醒的，目光夹杂着几分不可置信。
    “这什么？”靳子珺揪住漏的布料角，把整个拽来。
    在她把件旧衣服在半空抖开观全貌时，男人才彻底清醒过来。
    再见到阔别已经杳无音讯的女儿的喜悦压过了切，他近乎惊喜爬起来上蜡烛。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快让看看......”
    他拉她在桌边坐。
    靳子珺已认来了手里的衣服，没跟男人寒暄，似非开：
    “你抱着的衣服睡觉？”
    男人语。微妙的尴尬绪让他时不知该说什么。
    “该不会走了以后，你都睡不好吧？”她伸手，指尖轻抚过男人眼青痕。动作自然得让他忘记了躲闪。
    “......”
    她轻叹。
    “这样可不行啊，爹爹。阿珺这些天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的在忘记爹爹，不给你寄信，不回来找你。你知道忍得有多辛苦吗？”她的手转而覆上男人脸颊，目光温柔像在注视人。
    “......阿珺若成家，届时无论如何也要断了自己对爹爹的妄念。要对夫郎上心，也算无愧爹爹教导。
    可这念想也不说断便能断的，就算再过去十载，爹爹也还爹爹，阿珺也还想要爹爹......到时，也只能像这样不去看，不去想，着自己断丝......
    阿珺尽力了，想要像您说的样，正常的娶夫子。
    ......可，回来，就叫就看到爹爹这般姿态。这样的牵念，这样的离不开......您又要让怎么办呢？”
    靳子珺苦恼抱怨着，明灭的烛火映照着少女的脸，幽暗夜，她轻柔的声音显得格外忧伤。
    也许重逢的喜悦冲淡了他的理智，或女儿的悲伤挣扎让他动容......
    靳温言被蛊惑般，抬手覆上女儿抚着自己侧脸的手——如许多年前，初为人父的男人握住了女婴的柔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