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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男生跳舞太娘炮;二是吃得苦中苦,不一定就能成为人上人。
    四十岁的老娘皮突然就哭开了,眼泪吧嗒吧嗒,跟个小姑娘似的。
    她一哭我就懵了,不知怎么劝她,只得装聋作哑,把脸转向车窗外。
    外头的天色很快黑透,月光明明暗暗,车厢里也就斑斑驳驳,老娘皮哭着哭着就累了,一歪头枕向我的肩膀,慢慢睡过去。为免她着凉又为免将她弄醒,我小心翼翼地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自己在座位上佝成一团,瑟瑟发抖。
    一片起伏的鼾声里我摸了摸心口,里头一只冰坨子,冻得结结实实。
    我把横空出世的梦想留在了广州,随着火车一路向北。
    北方好冷啊。
    话扯远了,现在说回顾遥。
    如前所述,我吃百家饭,也干百样活。因为我爸突然又犯了病,我顶替他给几个学生送外卖。那是我头一次进入大学校园,还是鼎鼎有名的戏剧学院,混迹在一众同气聚首又互看不惯的漂亮男孩女孩之间,我昂首挺胸大步向前,看静物,无论花草树木都觉新鲜,看活物,不管雌雄老少都不入眼。
    大学就是大学,空气里都透着好闻的书香味儿。我在校园里乱晃,正逢秋光晴暖落叶簌簌,忍不住便骚性大发,扔下手里的外卖,腾空跨步,在连串的大跳之后作了个展臂飞行的舞蹈动作——
    I believe I  fly.
    有些不善的眼光瞥过来。管他们是不是把我当神经病。
    脚尖刚刚着地,迎面便来了一个男人——
    高出我半头,长相非常英俊。我铆在原地动弹不得,以目光与之短兵相接,来者温和,去者不善,十几秒钟后我招架不力,在他如春风化雨的眼神里彻底阵亡。
    我当然认出了这张家喻户晓的脸,他是职场精英,也是民国阔少,是劫富济贫的绿林英雄,还是刀口舔血的黑帮卧底——那角色我尤其喜欢,经常光着膀子秀肌肉,专门就是给我们基佬意淫的。
    我从娱乐新闻里知道,这个人是顾遥,而他不止自己会演戏,研究生毕业后还留校任教了。
    “行啊,功底不错啊!”顾遥路出白牙,冲我笑。那笑容不同凡响,如一豆火于一片黑,又暖又亮,大杀四方。
    “还……行吧。”一颗心莫名趔趔趄趄,在腔膛里乱撞,一双手都无措地不知往哪儿放。
    “想演戏吗?”
    “有钱拿吗?”
    面对我问出的不合时宜的蠢话,顾遥又要人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