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回信 第116节(第 3 / 3 页)
   迟雪险些被他抱得离地。
    忍不住轻轻拍了下他背、才被后知后觉放下——如此笨拙的场面,却不知为何,突然就把她逗笑。
    她只轻轻回拥过去。
    拿两手当作软尺,如从前在自行车后座,她也是这样小心抱住他的腰——只是如今愈发得“轻松”——于是忍不住三秒,她又叹息起来。
    醒来也是叹息的命。
    煽情的话,闷葫芦对闷葫芦,清醒的时候反而说不出口。
    只能低声的。
    她由衷的说了一句:“解凛,你瘦了好多。”
    “……嗯。”
    “你是不是都没有好好吃饭。”
    “……嗯。”
    天晓得,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总觉得自己比人多吃的那一年多白饭,大概就是为了多说点话的。
    她笑笑。
    靠在他怀里,耳边是乱了步调的心跳。
    没有人再说话。
    只她离得太近,一遍又一遍,听到头顶传来近乎压抑的哽咽声——压得无声。可是偏偏喉结滚动,手臂颤抖——是只给她一个人看到的脆弱。她知道他在强忍。
    于是等了很久。
    一直等到他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
    这才又轻轻推开他的怀抱,低头,仔细端详起他的手——每到紧张或情绪无法自控时就会颤抖的左手,如叶南生所说,“甚至托不稳枪”的这只手。
    曾经就是这只手,牵着她离开了那条走不到头的暗巷;
    是这只手,拉起了被人围在中心、跌坐在雪地不知所措的她;
    是这只手。
    在望不见底的二十三楼,拉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
    她而今无声地握紧了这只手。
    许久的沉默过后,却又侧过头。
    看向始终旁观不语的叶南生。
    “我可以去。”
    她说:“让我去吧。”
    这句话却分明不是对着他说。
    下一句才是。
    “……”
    “我需要做什么?”
    喔。
    叶南生闻言,倏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