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回信 第18节(第 3 / 3 页)
,当了医生就这情况,”说着拍拍她肩膀,“真名气大了、这闹腾的事真是数也数不清,说不明白的。你现在看这些,就当积累经验了。”
    迟雪只讷讷称是。
    然而回头边泡着咖啡,联想起今早迟大宇的“诡异”行径,又想起那护士阿姨嘴里一口一句的“麻子”、“麻脸”——恍若某种无来由的证据串联。
    她莫名不安。
    没多会儿,亦终于是借着吃午饭的时间,往住院部跑了一趟。
    果然,远远便见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瘦骨嶙峋、长手长脚,呈“大”字状横躺在住院部门口的柏油地上。
    甭管旁边人群川流,他自岿然不动。
    时不时的,还要突然大喊一声:“孟万山庸医!”
    “孟万山把我妈脑袋治坏了,赔钱!赔钱!”
    “我妈死了我也不活了!”
    “不给我说法我就去跳楼!我死在这门口!”
    周围人的目光或好奇或鄙夷。
    但大概是最初的热乎劲已过,闹了这么一早上,已没多少人愿意理他。
    因此,任那青年怎么鬼喊鬼叫,众人都只当是听不到。
    十几分钟喊下来,唯有迟雪走上前去。
    “麻仔……?”
    蹲下身,手指推推他肩。
    她又小声问:“你这是怎么了?先起来再说,先起来。”
    被叫做“麻仔”的青年却头也不抬。
    反倒瞬间勃然大怒,甩开她手便喊:“叫谁麻子呢!给老子滚远点!”
    迟雪被他吓了一跳。
    脸瞬间通红,正要开口解释自己没有恶意,麻仔却又恶狠狠地侧过脸来瞪她。
    她只得小声解释:“那个,我是迟雪。家里开诊所的、我们以前是邻居啊。”
    又说:“我爸爸和黄阿姨也很熟。家里住得近,我们小时候,麻仔,我们还一起玩不是吗?你比我小,那时候还叫我小雪姐姐……”
    一声“小雪姐姐”,仿佛打开记忆的闸门。
    麻仔脸上神色几经变换,从凶狠到愕然,到不知所措。最后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