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回信 第4节(第 1 / 4 页)
    司机一脸茫然。
    “正好想让我爸给我换辆车了。”
    他说:“意思就是让你别为难人家。”
    此金口一开,事情果然很快解决。
    那老伯留下联系方式,随即抱着孩子向医院一路狂奔,女人也紧随其后转身离开。
    男人依旧坐在车上。
    目睹一切,忽然却像有些好奇,她转身时,他亦降下车窗回头看——
    一辆搬家车却刚好路过。
    堆高的家具如山,将女人纤薄的身影遮得严严实实。等车驶过,人已转入拐角,不见了踪影。
    第3章 那颗浅褐色的痣似乎还在。……
    晚上六点整。
    迟雪拎着菜场刚买的新鲜排骨到家。
    送走最后一位脱臼接骨的街坊,父亲迟大宇上楼负责做饭,她则负责清洗碗筷摆桌,不多时,简单的两菜一汤便已做好。
    两父女拿诊桌当餐桌,垫一层桌布,坐下一楼吃饭。
    背景音除了诊所电视上一如既往的新闻联播,却还夹杂着街对面搬家车的巨大噪声。
    迟雪端着碗,向外瞥了一眼,只看到上上下下进出的搬家工人。
    “爸,谁搬家吗?”
    她于是随口问。
    迟大宇一向和附近的街坊邻居混得熟,有什么消息都是第一个知道。
    闻言,果然想也不想便回答:“听说是黄玉的房子租出去了。”
    “……黄玉?”
    “就你黄阿姨,住对面楼上,腿不利索又死活不愿意动手术那个。”
    迟大宇连说带比划,苦瓜脸,腿一跛一跛的模样。
    迟雪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
    想起这位黄阿姨,之前和丈夫儿子住在对面那栋老破小公寓的二楼,一住就是二十几年。
    直到后来儿子长大搬走、前年丈夫又离世,自那以后,总频繁要到诊所来开止痛药。她不上夜班时偶尔会帮忙父亲值班,碰到过对方几次。
    四十七八岁的女子,打扮朴素,从不化妆。
    唯一头枯黑的长发永远齐整地盘在头顶,夹一只浅灰色的蝴蝶发夹——如不是生活沧桑,看得出来,少时也曾是个爱美的姑娘。
    只是两人都不爱说话,交流自然也不多。
    唯一的两三次,大多还都是迟雪见她跛足的症状日渐严重,好心劝了对方几次去医院全面检查。
    但每次却都被人以“不想给孩子添麻烦”的理由给挡了回来。
    “这次也是准备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