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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川说着,事不关己般把一个文件袋丢给她:“你回去吧,自己好好看看,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想要有为善的勇气,就得有承受恶的能力。”
    当年那件事情,谢昳一直没有对别人说过,以她高傲的自尊心,这种肮脏的事情她难以启齿,更何况又是在向来看不上她的谢川面前。巧合的是,底下人的调查事无巨细,却恰巧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深究,以至于谢川并不知道,调查报告里那个险些被侵犯的初中女孩,就是谢昳。
    可谢昳看完那份文件上熟悉的时间、地点却想起了一切,她想起了那个绝望又寒冷的晚上,想起了当年操着块砖头、拉着她跑了几条街的少年。谢昳当时便五雷轰顶,只觉得这世界竟荒唐至此,原来他受的所有苦,竟然都是她害的。
    一夜未眠后,第二天的傍晚,她瞒着谢川跑去了警局,随后便有了贺铭从李检口中听到的一幕。也不知道谢川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他大概以为她是不死心想要去警局给江泽予翻案,当场便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让人把她硬生生拖拽出警局,又立刻找人封锁了消息。
    谢昳还记得,在从警局回谢家的车上,她披头散发、满心绝望地坐在后座,如同木偶般听他在身旁声色俱厉的训话。
    谢川的语气无疑是暴怒又失望的,打了她巴掌的手再次扬起,似乎是恨不得想要再扇她一耳光:“我真没想到我竟然养了这么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你那个男朋友对你重要,谢家在你心里就狗屁不是了?你什么证据都没有,你以为警方就能相信是周子骏陷害了江泽予?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彼时筋疲力尽的谢昳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她看着窗外,僵硬地笑了一下,轻声道:“我自己就是证据。等他被抓了,我可以跟谢家撇清关系,不会害到你和周婉玲,你不要担心。”
    谢川闻言狠狠皱了眉头,根本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他一边把刚刚从那个小警察桌上拿的笔录展开,一边冷笑着讽刺她:“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证据。”
    当年的北京城没有现在这般拥堵,车子很快驶回了碧海方舟,谢川也安静地看完了笔录里的最后一句话。
    谢川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便是那副波澜不惊的一家之主模样,那是谢昳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他失态。
    车子早已熄火,他却没有下车,坐在那黑灯瞎火的后座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几分钟后,他忽然下了车,操起庭院里修缮用的一截废弃钢管猛地砸着那辆昂贵的商务车,一下又一下,直到车灯破碎、车头深陷也不足以平息。
    那个圆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