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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挑了挑眉,好似不太赞同,“给我的?”
    “不然?日日都是黑色长袍,外面都讲你是黑无常呀,韩先生。”
    许久不穿长衫,他动作有些磨蹭地换上,“那现下穿白色,不过变成白无常而已。”
    有甚的分别。
    她用眼神飞他,语气实在是不正经:“我们听竺风度翩翩、气质不凡,平日里不过不爱打扮。要我说穿上这身,你就是上海滩最俊,便是画报上的电影明星,也比不得你分毫呀。”
    “莫要再夸,听不下了。我穿就是。”
    从家里只开出一辆汽车,除了司机,便韩听竺、阿阴、唐叁。她莫名有些担忧,韩听竺告诉她早叫了人在戏院看守,阿阴才算放心。
    想着又问:“李医生怎么没来?他不是也爱听这口。”
    两人落座,曾经要换长桌坐一众好友,如今只剩他们俩,唐叁则立在包厢门口。他拍拍她冰凉的手,“医院里有急诊,今日的是赶不上看了。过几天等自如得空,教他请我们再看一场。”
    戏已经开幕,梅香上了台,有些喧闹。她低声说:“心里莫名揪着……”
    韩听竺拉了椅子,两人坐的更近些,他揽着她肩膀,拍两下作安慰。“莫不是要来葵水?阿阴放心,外面安排了好些人,不会有事。”
    彼时两人都觉得,是阿阴太过敏感。
    今夜月光很暗,星亦不明,是要雨雪的征兆。也许就在今日,上海会落初雪。
    你可否曾在某一天经历过刻苦铭心的厄事?此后如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般地下意识警惕、回避那日。立春之于阿阴便是。往往不成想,你越是小心着,担惊受怕着,下一件总会猝不及防地提早到来。
    立春还没到,韩听竺把她抛下了。
    后来许久,阿阴看过无数遍的,深知这是一出种福得福的好戏。可每每看到水淹登州府,薛湘灵
    遇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