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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人衣衫。不肖想,明日戏票定要大清早售空,若是迷这程派的唱腔,还得赶紧派人去抢。
    有初次见这般大场面的苏家小姐,年方十六,不小心撞倒了灯架。纱灯落地,蜡烛燎起,烧坏了一块上好的羊毛地毯。被下人赶紧拖着一起带了下去,好似从未发生过。
    阿阴面上状若无意地听小姑娘畏畏缩缩道歉,竟还挂得住笑,韩听竺都比她不悦,有些厌烦眼前的这位小姐。她心里却莫名慌乱,那种被抓住了血肉的窒息感又来了。
    孤眠夜寒魂梦怯,月暗纱灯灭。
    纱灯灭了,故人便也不得见了。
    她面色有些过于苍白,一碗碗连汤带水的元宵送上来,还没分完。韩听竺送到口边的,她一点也吃不下,直道头痛,转身决然上了楼。
    再没回头。
    自然不知身后那双眷恋的眼满是不舍地望了多久。
    这年上元,他本是为了让她高兴,却造化弄人、事与愿违。
    楼下热闹声还未歇,阿阴已经散了头发侧卧在床上,眼睛同脚边猫的一样,出神瞪着,又好似无神。
    温素衣唱的足够幽咽,嗓音亦是动人,有程老板风韵在其中。阿阴还从未同他一起听过完整的,最后西皮散板之中,张氏唱“今日等来明日等,哪堪消息更沉沉,明知梦境无凭准,无聊还向梦中寻”,缓缓下了台。她心中并无止战情怀,探看的还是寻常情事。
    窗户关的严实,却又有风吹进,她不肖细想,亦知道来者何人。没想到的是,打北平回来的,不止药叉一人,还有障月。
    药叉穿了进来同她打招呼,穿一身最时兴款式的西装,行的却是大唐叉手礼,道:“上元安康。”
    阿阴眼睛红了,没了平日里那股坚毅的劲儿,扯了被角擦拭泪水,下手有些重,眼眶愈发的红。躺在那动都没动,她语气没什么精神:“回来了。我没心思同你玩笑,早些回罢。”
    药叉弯腰抚摸那乖巧的猫儿,嘴里念着:“阎王爷迷上了看电影,在地府新修了个电影院,我看的不愿回呢。还不是障月不放心,道你今日定然不好过,非带着我回来。”
    “……”眉眼微动,道:“好过不好过的,一千多年不还是过来了。障月也来了?”
    “嗯,在外面呢。挂心你挂心的要死,到了公馆却不进来。”
    “那便教他在外面待着罢,你也走。”
    “小没良心的,哥哥我知道,你在这装没事人呢。”
    “给我消失。”
    三月,程老板的女弟子温素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