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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叹了口气,“那该如何惩罚你?你这一莽撞,可算是帮着师父逼我来西明寺。”
    她翻过了身,伏在他肩头,举动之间裙摆撩起,竺寒默默伸手给她扯了下去。
    “我是妄动,可也怪你,怪你不准我打他。我以为说好,那便都不动手,他怎的还使起法器了?那金钵照的我头疼,脑袋里没
    个清明。”
    “金钵是佛祖留下的,既是镇寺之宝,就定有玄妙之处。”她在他膝头没个老实地动来动去,竺寒蓦地停了话语,为那一片柔
    软有些羞臊。“你莫要乱动。”
    “蠢观澄,你现下进西明寺,总归是负我。”
    他放下经书,满目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负。”
    “那你何时同我走?”
    “师父想我受西明寺住持引荐进大兴善寺,但我断不会去,你也切勿再生事端。是密宗大成佛法,我不能草率对
    待。待到译完,便回般若寺同师父辞别。”
    阿阴抬手,抚摸他眼角眉梢,目光深深。她只觉得,他现在好生复杂,心里定也纠缠难解,她不想让他如此的累,却又无可奈
    何。
    如若阿阴未曾回来找他,他此时仍是一心向佛的无忧小和尚,最多偶尔在深夜回想起那凄厉声音的阴摩罗鬼,也不过是区区心
    魔而已。十年不解,二十年自解。
    现下,她心头确有委屈难忍,可再想到他也两难,又何尝比她好受几分?无外乎做鬼比做人松散自在些,因而对于眼下所处境
    地愈加不甘不愿罢了。
    那时阿阴心想:前程漫漫,但总归会好。林子里过路的蹒跚阿婆不是也如是说?
    困倦之中,竺寒开口,沉稳宁静。阿阴觉得那声音如木,便是她时常宿的那樽棺椁的木,总教她心神安稳,觉得大千世界亦或
    是明朝红尘,皆如此。
    而她已经很久未宿过棺椁了。显然,现在有了新“住处”,呼与吸之间,尽是醉人檀香。
    这世上,说檀香醉人的,也就阿阴一个罢了。
    “除夕将至,因寺中全心译经,不办法会、不迎香客。只上元佳节圣人要长安满城同庆,住持准允众僧出门赏灯……”
    阿阴闭着眼,无意识地蹭了蹭他衣袖,不清醒地应了声:“嗯?”
    “他们都想去大兴善寺或花萼相辉楼一览盛景,可我不想。我陪你逛逛灯市,可好?”
    ……
    “你不做声,我便当你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