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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去解手便好。”
    “我走了,你要记得梦我。”
    竺寒不理她孟浪言语,背过身去,也不道别。当属般若寺最无礼的小和尚,却也是刚刚被“轻薄”的小和尚。
    见着人走了,他伸手向后,摸了摸自己那处被她捧过的头,仿佛触感仍在。手里的忘川水仍旧滚滚,竺寒举起,凑到嘴边想要一饮而尽。可入口一半,又猛的止住。那水蹭过他干净下颌,剩下的又回到杯子里。
    绘着灵异图纹的茶杯,被放在了桌上。
    他不再喝了。
    心里很乱,两股藤缠的愈发紧,勒的他心脏在夹缝中跳动。脑袋里一团混浆,他甚至不知从何处捋起。今夜,小和尚不去大殿,不拜佛像,他自知罪孽已铸,无颜面见。
    躺下后,又想:佛祖会原谅他吗?
    一夜无梦,更不必说梦中有没有阿阴。
    他起得更早,最先发现:昨夜放在桌子上的杯子仍在,剩下的半杯忘川水却不见。
    直到确定,水真真切切消失掉,他默默把那杯盏放在了架子上。
    没去禅堂,先去了大殿。香也不点,扑通跪得干脆,行大礼叩拜,心道:观澄有罪。
    木鱼也不敲,就那般跪着默诵。内心深处,也有个声音在问,阿阴说世人亲吻是再寻常不过的快乐事,他当时似乎也是不厌恶的,那为何佛法不容?又为何于僧人是戒。
    说不得,说不得。只知道眼前已然破戒,要忏悔,忏的、悔的,皆是破戒二字。
    绝不是昨夜同阿阴亲吻。
    真情哪里是罪责?
    住持手拿禅杖入了殿门,寺庙里早起出来打扫的小沙弥也开始行动,发出扫帚拂地的沙沙声响。第一个质问竺寒的,不是佛祖,是师父。
    “昨夜亥时一刻,你可在寮房?”
    他仍旧伏在蒲团上,背绷得很直,整个人是僵的。
    声音有些哑,如实道:“未在。”
    住持声音严肃,“可是去解手?”
    “并未。”
    禅杖提起,又砸在地上,好大一声“咚”,便像昨日竺寒心脏跳动那般巨响。
    “私自出寺,你可知错?”
    “知。”他答完,有些哽咽道:“观澄犯下了错,师父可会谅我?佛祖可会谅我?”
    住持提着禅杖上前,双手握住,杖尾打在伏地的竺寒背上。声音无比痛心:“为何要犯错?师父谅你,佛祖那里却记下了你。”
    他闷哼,忍住了叫,默默承受。
    又一杖打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