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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懒地往王座上一靠,一目十行地扫了几页,发现满眼都是“子曰”,不禁怀疑师兄是不是抄了整本《论语》寄给他。
    他不耐烦细看,便直接翻到最后一张,目光落到纸尾,却见他师兄写道:“愚兄欲留将此女收入派中,未知贤弟意下如何……”
    原来绕了半天还是为了此事。
    那炉鼎心机深沉又拉得下脸,撒娇卖痴扮可怜,师兄这滥好人如何招架得住。
    苏毓以指尖轻拈信笺,嘴角不屑地一扬。
    费尽心机,打的不过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主意。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觊觎,不过许是那炉鼎太过痴心妄想,此事过于荒唐可笑,他反倒懒得计较了。
    苏毓没再多想,抽出一张信笺,翻到背面,随手拔了根鹤羽,蘸了点血,给师兄写了封简明扼要的回信。
    此事本来与他无干,师兄善心无处挥洒,便由他去吧。
    横竖归藏每年都有几十名新弟子入门,多她一个不多。能活着找到山门,也算她的造化。
    ……
    两日后,云中子收到了师弟的回信。
    轻飘飘的一张纸,还是从他的信笺中抽出来的。
    字迹是一如既往的萧疏落拓,散漫中暗藏筋骨,铁锈般的红色一看就是干涸的血——他一向就地取材,云中子已是见怪不怪。
    回信只有寥寥数语:“但凭师兄定夺,此女与愚弟并无瓜葛,不必相询。”
    云中子看着师弟长大,对他的字迹了若指掌,见字如见人,可以从一笔一划中察觉他最细微的情绪变化。
    运笔随意,字形舒展,说明他心情不错。
    稍欠腕力,似乎有点疲倦,多半是刚血洗了什么地方。
    笔画略显潦草,看来有些不耐烦。
    没有震惊,也没有隐怒。
    云中子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可以确定,他师弟并非佯装云淡风轻,而是真的冷漠——压根不在乎自己的骨肉,也不在乎崽子他娘。
    亲手拉扯大的师弟如此凉薄,他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同时也长出了一口气——至少没有赶尽杀绝,算是默许了他把母子俩留下。
    云中子一边踱步一边思忖,那祖宗是铁了心不肯给母子俩名分了。
    可那姑娘不能平白无故留在门派中,总得有个说头。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一来坏了门派的规矩,二来也不利于崽子的成长。
    他左思右想半天,终于定下主意,传音给徒弟金竹:“你带着小顶姑娘过来一趟。"
    小顶再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