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第1节(第 2 / 4 页)
,药煎好了。只要一日三副,不出一月你那位相公就会病好。”
    沈青梧轻飘飘:“我家相公体弱,经不起虎狼之药。把药再去两成。”
    药童嘀咕:“怎么就经不住……”
    他可是跟着师父去给那位相公看诊过,虽然病得厉害,可也没有那么弱……
    一道苍老的声音在药童后方沙哑响起:“听这位娘子的,把药再去两成。既是自己的相公,人家娘子会不清楚自家相公的身体?”
    沈青梧闻言,微微抬目,向那个缩在药炉后的弓背老人瞥了一眼。
    那老人对她讨好地一笑——小本生意,不敢得罪您这样的大人物,请您高抬贵手。
    沈青梧面无表情,接过了药童包好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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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木门推开,再合上。
    脚步声点在地上,不紧不慢,不着痕迹。
    恰如这些日子一贯的折磨。
    帷帐微微掀飞一角,帐内的人一声未吭。
    沈青梧掀开幕帘,欣赏床上那不动声色的青年——
    眼有疾,从而眼覆白布;身上处处有伤,手脚被布缚紧,打了死结。长发凌乱拂在枕间,一身雪白袍衫被翻得起皱褶,蒙着眼的青年,只露出高挺鼻端,润红唇瓣。
    他睡在此处,宛如一道溶溶月光浸于深海中,虽狼狈至此,月光却依然清和,带着暖意。
    沈青梧眼中笑意加深。
    床上人听出了声音,侧过了半张脸朝外,眉头微蹙:“沈青梧?”
    声音也是那样好听。
    他不落难谁落难。
    屋内那青年,叫张行简。
    她和他的关系,是他乃她堂妹的未婚夫。
    可惜张行简命不好,在他即将与妹妹完婚前,张家出了事,满门流放。堂妹和张家退婚,张行简被押往岭南流放。
    当时远在益州治理军中的沈青梧听说后,告了假,马不停蹄地折返东京,去寻张行简。
    可她不是去救他的,她是去趁人之危的。
    张行简此人,他是挂在天上的月亮时,沈青梧得不到他;如今那月亮坠入海中,恰逢其时,正入她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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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靠在床柱上,微微垂脸,蒙眼的布与缚住他的布上都沾了几绺乌黑发丝,露出的手腕细瘦透白,像一捧雪。听到脚步声,他将脸转过来。
    张行简声音温和:“沈青梧。”
    二人无话。
    自然无话,他们本就不熟,本就没说过几句话。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