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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的人阴阳怪气,声音和高尔夫球场地里被路知雪警告的人一模一样。
    唐白挤出一丝勉强的笑:毕竟他和路知雪关系很不错。
    只是关系很不错?他们不是恋人关系吗?
    不是吧?唐白惊讶,我从没有听路知雪说过。
    不是恋人?他声音惊喜,真的不是?
    路知雪居然替怀童出头了?想起每次他听系统的话攻略路知雪时,路知雪对他的臭脸,唐白就气得牙痒。
    他秀气的眉微微蹙起,思考后说:我没听过这些消息。
    他只说他不知道,剩下的,别人要怎么判断,和他无关。
    好,我明白了。那人显然没有听出唐白的潜台词,惊喜地挂断电话。
    没有路知雪,失去怀家权势的怀童还不是任他操控,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蠢货。
    一通电话打完,唐白脸色很不好,臭着脸把水杯狠声磕在桌子上。坐在他对面正在喝水的妇人被吓到,水进入肺管,不由捂着嘴咳嗽起来。
    唐白神情变得厌恶,把水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
    咳嗽声停止,妇人面色赤红,局促地搓手,暗黄的侧脸布满星星点点的老人斑,沧桑老态,她小心翼翼地问:小白,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我听说你出道了,妈我很为你开心。
    妇人是唐母。
    她神态疲惫,原本神采奕奕的一双眼睛也被生活折磨,变得浑浊无光。一向挺直的腰背微微佝偻,表情局促,浑身都是对周身环境的不适应。
    出道?出道了又有什么用?
    唐白烦躁:没什么不好,就算不好,总比以前那些狗屁日子好多了。
    他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嫌恶和不耐烦。唐母被他话语中的恶意刺了刺,浑浊的眼睛涌上热意,她匆忙低头,擦了擦眼睛,哽咽呢喃:好就好,过得好就好
    包厢的门被推开,送餐的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把餐品依次摆放好后鞠躬:
    先生您好,您的餐已经全部上完,祝您用餐愉快。
    服务员正想退出去,却发现了默默擦眼泪的唐母,他语气迟疑:这位女士,您需不需要纸巾。
    唐白玩手机,眼睛也没抬:别管她。
    每回见面都要哭上这么一回,真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多眼泪。
    烦。
    服务员关怀的目光让唐母感到局促和不安,她下意识把布满裂口,暗黄粗糙的手往后缩了缩,怯懦地操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不、不需要。我没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