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债?总是有人来找他麻烦么?”
    老太太冥思一小会儿,语气缓和下来说:“其实到今年,快大半年吧,没闹腾了。可你是不知道,那时候三天两头就有人来逮他,泼墨泼血的,邻里邻外谁不知道他欠了钱。”她啧啧摇头,“我都被搞怕了嘞,就怕有人站在他这个门口,我这一把年纪了禁不起吓。但你说呢,他态度又蛮好,有次那血从脑袋上哗哗地流来赔钱给我,叫我怎么撵得走。”
    施泽越听咬合肌绷得越紧,有什么从心脏里破裂而出,剌出道道口子,死命扒着他的喉咙,撕扯他的神经,快要不能出声言语。
    “……您知道他怎么了吗?为什么会欠了那么多钱?”
    他哽着嗓子补充:“他以前挺好的,对我……从您的描述中应该也还是。我是想报答他。”
    老太太本是要去买菜的:“小伙子,我可跟你保证不了,老话说人不可貌相,我是过段时间不会要他租了的,” 她往外走两步,回头道,“你这个同学,好像还犯过事蹲过号子,还是少牵扯点关系哟。”
    施泽仍旧每天来,时间不定,但徐砾仿佛从那天和他吃完一顿午饭、约他五点见面让他高兴了半天之后,再一次凭空消失了。酒吧里去问也只说徐砾请了长假,施泽与那个跟徐砾关系较近的服务生交换了手机号,让对方有消息就告知他。
    而好几天的下午五点多,他消沉地蹲在单元楼外,总能一次不落地碰见房东老太太出门买菜。
    老太太见他“执迷不悟”,有次叹着气好意告诉他:“你快别来了,他要退租搬走了。”
    假期的最后一天,施泽接到了电话,说徐砾来了趟酒吧,刚走,“以后可能要暂时住酒吧里”,“应该已经回住的地方了”。
    冒雨走到进入单元楼的岔路口,施泽看见远处一楼透出来的那道光,心跳空了一拍,像是得救了,至少不会下一秒就彻底陷入窒息里。
    施泽想马上见到徐砾,一些状似委屈的东西竟先涌上来。
    他想炸毛怼回去,为什么说好的见面变成了躲他,又想不声不响的消失一回,逗他就那么好玩么?
    他想明明白白说清楚,无论如何,徐砾是要上他,还是要泄恨,怎么样都可以,但绝对别想着把他摆脱甩掉。
    他脚步加快,穿过萧瑟的风雨,非常紧张的同时,连心潮也变得澎湃。
    徐砾将刚摆放在小木桌上的半管牙膏随手扔进行李箱里,使劲压了压,拉上拉链,往旁边沙发上一瘫。
    属于他的东西不多,一个行李箱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