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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母亲。
    于是少年开始在这份血缘关系上,笨拙地搭建起一座楼。
    他想。
    如果没有抱错,我现在应该很幸福。
    他想。
    如果没有抱错,我现在,应该就是阿凌那样。
    他想。
    如果没有抱错………
    那这一切,他就都不必经历了。
    这份血液关系包含了他所有的,贫瘠的,全部的对于美好事物的幻想和向往。
    但是在谢溯告诉他真相的时候,这份向往便全部泯灭了。
    一直以来的地基悄然崩塌,青年心理最深处的自我保护防线就此溃败,他本来是在慢慢地变好的。
    如果再过几年,等到他彻底恢复——变成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模样的时候,他即便崩溃了,也是可以给自己找到新的心理支柱的。
    或许是演戏,也或许是别的什么。
    但是现实往往比理想要残酷太多,青年的心理搭建还未构成,他被严昶景保护得好好的,在浓烈的正面感情反馈中缓慢地成长起来,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成长起来………
    这一切就都被打破了。
    如果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份真相,他或许会很茫然,却还不会想到死去。
    如果他在之后才知道这些事情,或许他会受到很大的打击,但是在自我人格彻底建成之后,他已经有了心理调节的能力,青年会消沉很长一段时间,但也不会想到死去。
    但是现在的时间就是这么巧。
    就是这样………刚刚好。
    青年在严昶景的遇到下,谨慎又迟缓地建里着自我人格,他已经能意识到很多事情,他在看向这个世界光明的那一面,他已经不是“殷染钰”了,他不是少年时的麻木与逆来顺受,已经初闻世间美好的朝阳与雨露。
    但他又还没有来得及经历夕阳之后的狂风暴雨。
    就像是吊在悬崖边的人,看见了头顶的一棵树,他向上攀爬的力气是那棵树所给予的,他用尽力气地攀爬而上,却看见那棵树身上出现了裂纹。
    它断裂了。
    于是之前的挣扎和攀爬都没有了意义,人就只能在无尽的绝望中松开手,彻底坠入看不见底的悬崖之下。
    青年就是那个坠崖的人。
    谢溯悲哀地看着他,他说:“………你没有其他事情,想做了吗?”
    他说:“你不是喜欢演戏吗?我给你找剧组,好不好?”
    他说话的时候,语调甚至带着些战栗,青年却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