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章七夕(第 1 / 5 页)
    中书省,议事厅。
    顾荇之将手里的账册合上,蹙眉看着堂下的暗探,神情凝肃,“这里的账目和往来,你确定都是宋毓在暗中经营么?”
    “属下确定,”暗探毫不迟疑,一揖道:“这些都是从朝廷安插在易州的眼线那里得到的,就算不准确,但出入不会很大。”
    “嗯,知道了。”顾荇之淡淡地应了一声,挥手让暗探退了下去。
    桌上的油灯摇曳,在账册上落下虚虚一道阴影,顾荇之伸手拂了拂,再次看见上面那个惊心的数目,不禁怅然。
    十万两白银。
    这是一个州府半年的财政收入。账册上记载,宋毓把这些钱皆数花在了秦楼楚馆、赌坊教司。
    也难怪他从燕王去世后便性情大变,用忧思过度、自暴自弃为掩护,实在是一个顶聪明的做法。故而这些年来,他的挥霍朝廷一直知道却不过问,是打着一边为自己博得个厚待烈士遗孤的美名,一边放任宋毓自掘坟墓的算盘。
    只是顾荇之怀疑,账目上的十万两应该还不是全部,是他故意放出来,做给朝廷看的。
    那也就是说私下里,宋毓每年的花销或许会在二十万,乃至叁十万两。
    这么多的钱用于养兵藏剑,他背后的实力有多强,顾荇之简直不敢想。
    以直报怨走不通,那便以怨报怨……
    顾荇之重重地叹气,侧头揉了揉胀痛的额角。
    门外传来侍卫的脚步,顾荇之赶紧将案上的账册收了起来。然而跟随侍卫进来的,竟然是府上的福伯。
    “大人,”他将手里一个锦布裹起的小包递给顾荇之,“这是姑娘让我给大人送来的。”
    顾荇之愣了愣,想起这几日忙于公务,回去的时候都是半夜,好像确实很久没跟花扬说过一句话了。
    锦包在手里颠了颠,轻轻软软的不知道是什么,顾荇之准备解开看看,然而才掀开一个角,他就被一片倏然闯入视线的鹅黄锦缎吓得赶紧将锦包又掩了回去。
    “大人?”站在案前的福伯吓了一跳,看着一张脸红如熟虾的顾荇之探问到,“这、莫非这锦包有问题?”
    说着话就要把那锦包拿回去。
    “不!”顾荇之额角渗汗,一向温润如玉的人,这句话却几乎是吼出来的。
    福伯被吓得后退了两步,只见板正的顾侍郎喉结滑动,用几乎颤抖的声音解释道:“没有问题,你回去告诉姑娘,我这就回去。”
    “哦……”福伯弱弱地应了一声。
    厅事的门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