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章受罚(第 3 / 4 页)
,族人越是理亏,往后,便越是不好为难那个他要护着的女人。
    “啪!”
    又是一鞭,顾荇之已然有些恍惚。只觉背上有无数火线烧起,绵延不断,一抽一抽的,直抽得他额间青筋暴起,太阳穴胀痛。
    他忍不住往下一栽,险些扑倒在地。
    他想起今早离府的时候,花扬拉着他袖子,一脸怒气地问他:是要去多远的地方,这么久才能回来。
    他只能随口以公务繁忙敷衍她。
    不回来不是因为远,而是因为不能让她看见他的伤。
    成亲果然很麻烦啊,命都去了半条。
    顾荇之这么想着,咬了咬牙,用手肘将自己撑住了。眼前泛起白雾,一滴滴冷汗顺着鼻尖滚落,滴在石砖上,溅起浅浅的水花。
    顾氏百年的列祖列宗面前,他默默咬住了舌根,直到嘴里泛起血腥,这顿鞭子才终于停下来。
    足足二十鞭,一鞭不少。
    最后一鞭落下来的时候,顾荇之松下紧绷的背。一瞬间,痛感和困顿都席卷而来,眼前的烛火化成点点光晕。
    “叫大夫!”
    朦胧中他听见有人喊,“快把大夫请来!”
    *
    顾荇之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境里,满屋都是清苦的药味。
    六月的盛夏,他披着一件略厚的外氅,斜靠在架子床的一侧,手里是福伯为他端来的一碗汤药。
    药已经没了热气,碗口上留下一圈细水珠,偶尔骨碌碌地滚落一颗。
    福伯推门进来,看见他这副样子,默默叹了口气,行到一旁对他道:“秦侍郎来了。”
    顾荇之这才有了点生气。放下手中的药,披衣想要下床见客。
    “你别动,”秦澍进来看到他已经掀开了锦被,慌忙制止,“不是她的事,人我还没找到。”
    顾荇之一听这话,神色黯淡下来,复又躺回了床上。
    “我来是要告诉你另一件事,”秦澍道:“但你听了别激动,身子要紧。”
    不说还好,秦澍这么一说,原本平静的心绪霎时被拧紧了。顾荇之转头看向他,黑沉沉的眸子泛起不一样的墨色。
    “咳咳……”秦澍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道:“春猎出事了。”
    没等顾荇之问,秦澍又兀自道:“有人混入随猎队伍刺杀,看样子是朝着宋是瑜去的。”
    “成功了?”顾荇之问。
    秦澍摇摇头,复又道:“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但北凉人借题发挥,污蔑此番意外是朝廷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