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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零食、沙雕视频和充电器续命,尽力忽视那几乎滴在她神经上的水声。
    滴答,滴答。
    直到救援队在外敲响大门。
    因为失踪人口太多,组织部门及时转变了应对策略,以自愿原则召集志愿者组成救援队,挨家挨户搜寻,将还未失踪的、或者没有自理能力的孩童、老人、残疾人送去附近临时建立的安全茧房里集中封闭,或者为困在家里的人送去食物,协助不愿离开的人实现自行封闭。
    志愿者都是戴着红袖标的大叔大妈。
    因为数据表明,18岁以下的孩子和60岁以上的老人,目前尚不存在任何一例失踪案件。
    李银航想,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再缩在这里,食物早晚有吃完的一天。
    她不想一个人生活在声声水滴的空荡公寓。
    就算消失,她也希望是在人群中消失。
    所以她坐上了这辆临时征用的双门大巴。
    她上车前,蹲在司机模样的大爷随口提了一句:三号啊。
    李银航上车时,果然在靠后的位置看到了其他两个人影。
    一个人横躺在倒数第二排的双排椅上睡觉。
    另一个也用衣服盖着脸,仰靠在倒数第一排的座位上呼呼大睡。
    于是她压下了打招呼的欲望,来到了倒数第四排,靠窗坐下。
    车上安装了信号屏蔽仪。
    这也是当局最近控制无端失踪事故的方法之一,在密闭的小空间内实现高强度的磁场干扰。
    但信号屏蔽仪的功能和覆盖范围实在太有限。
    要实现全面有效的磁场隔离,还是得去特殊材料制成的茧房。
    所以这台屏蔽仪的心理安慰作用可能远大于实际作用。
    玩不了手机的李银航只好放空大脑,竭力屏蔽掉脑中响了几天的滴水声。
    滴答,滴答。
    大巴在这处公寓小区,只带走了三个大人。
    车子走走停停,上来了一些人,也走了一些人。
    有几个被送到儿童避难所的小孩。
    有一老一少两个自愿报名、被送去站点的志愿者。
    有上了车又临时反悔、想在原地等着妻子回来的丈夫。
    起先,李银航看到上车的人,还会好奇地探头看上一眼,试图搭上两句话。
    但她很快就倦怠了下来。
    这辆大巴车始终没能装满哪怕三分之一的人。
    大家都是陌生人,天然带了三分警惕,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