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徵敲了两下她的房门，她没听到。
    “陈垚？怎么哭了？”
    她连忙胡乱抹了抹脸：“你……谁让你进来的？”
    “我敲门了，没听到吗？”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忙站起来冲到床头，拿起那件灰色的t恤就扔了过去：“你衣服还你！没事了吧？没事我复习了！”
    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她昨晚生气他一直没有来跟她道歉，把衣服套在了小羊玩偶上捶了好几下。
    蔺徵猝不及防被她扔了一脸，一股独属于少女的香气盈满鼻端。
    他伸手拿下来，尽量好脾气地说：“我来看看你要不要补数学。发消息怎么不回？”
    她在生气跟他冷战看不出来吗？怎么还用这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语气说话呢。
    陈垚越发觉得委屈。
    “你不是不想理我吗？还找我补课干嘛？不用麻烦你好吧！”说话已经带了哭腔。
    蔺徵微微蹙眉，他有点头疼：“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理你……”
    “你就是有！穿你衣服嫌弃我！不让我用你浴室！跟你讲话都不搭理人的，”越说越难受，陈垚走过去推他，“我也不想理你了！你走！”
    他轻易握住陈垚的手腕：“别闹了，我帮你看看数学…”
    陈垚挣扎一下：“才不要你假好心，你放开我！”
    蔺徵力气大，稍一使劲她便挣脱不开。陈垚又急又恼，竟然低头张嘴咬在了他手腕上。
    蔺徵疼得嘶了一声：“陈垚！”
    “放开我！你走！”她眼眶通红，还在坚持。
    蔺徵皱眉，语气发冷：“你确定？”
    “确定！不想看到你！”
    蔺徵回到自己房间，手腕的疼痛提醒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个深深的齿痕印在那里。
    他把手里的衣服随手扔在床上，仰面躺下，还是不明白陈垚的情绪从何而来。
    以前冷战也好生气也好，最多叁天俩人还是会和好如初，可是这一次，陈垚好像真的不打算再好了。
    他伸手遮住眼睛，烦躁的感觉让他心情很糟糕。
    陈垚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双臂抱住腿，下巴垫在膝盖上。一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下意识防护的动作。
    她把蔺徵赶走了，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她说不想再看到他，他就真的这么走了……
    其实她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在难过什么。
    五年级的时候，周玲和陈剑平因为工作原因带陈垚搬到了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