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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穿上羽绒服,戴上帽子、手套和围巾,全副武装地出了门。
    过了桥,远远的,看见一辆车打着双跳。
    走近,却见一人靠车站着。
    一件黑色大衣,看着有些单薄。风卷起一缕淡青色的烟雾,一点火星时明时暗。
    听见脚步声,陈知遇抬起头来。
    苏南立在他跟前,隔了两三步的距离。
    陈知遇伸手,“过来。”
    苏南摇摇头,“陈老师,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陈知遇丢了烟,往前一步,一把抓过她手臂,带进怀里。
    太久没见了。
    好几次想过来见她,她总是推脱。
    要不是顾佩瑜说起,他恐怕到现在都不明白,年关这段时间,她若即若离的态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手臂勒得很紧,自己都没察觉,头埋在她颈间,狠狠地嗅了几下。
    忍不住,手指捏着她下颔就吻下去。
    烟味有点呛。
    这么长一段时间压抑的情绪,顷刻就涌上来。
    伸手去推,没推开。
    像是迎面被人泼了一缸隆冬的夜色,那一种冷和不见天日,深入骨髓。
    多爱他,这时候心里就有多痛。
    终于,喘息的瞬间,苏南找着机会说话:“……南山下雪了吗?”
    陈知遇愣了一下,“地势高,冬天一直有雪。”
    “我们去看雪吧。”
    前年跟他初见。
    他说:“这个季节,烟尘柳絮,也没什么可看。冬天来吧,雪景不错。”
    第40章
    她或许了解你的坚持,你却不一定进得去她固执的内野。
    ——简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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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南回到家里,简单收拾了行李。
    车碾过冬日浓重的夜色,一路往崇城方向驶去。窗外风声呼啸,沿路灯火一盏一盏向前延伸,在远处连成两条逐渐并拢的线,最后在视野尽头模糊成一片,消失。
    浅黄车灯里,细碎雪花被风刮着,漫漶着扑向前窗玻璃。
    晚上九点,他们到达崇城南山。
    路上掩着一层雪,地面湿滑,休息站再往上,车就不让继续开了。
    陈知遇找车位把车停下,拎下行李箱,领着苏南前去山间的民宿。
    走了约莫一公里,眼前出现几栋白墙青瓦的建筑,檐下挂着几盏橙黄的灯。
    门上的铃铛叮铃铃响一声,陈知遇掩上门,裹着细雪的风被挡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