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程如胥走前晚，程桉鹊去到程如胥房间，和他弟起坐在板上看海绵宝宝。
    程如胥在这里乖得不成样，虽说之前跟他讲跟段青山样话，但看在他没有实行份上，程桉鹊还是挺欣。
    程桉鹊削了个苹果，切了片递到程如胥面前，说：“回去至少把中读完吧。”
    程如胥接过吃掉，无所谓看了眼程桉鹊，继续看电视。
    他们起初关系也挺，从程桉鹊被言蜚语说肮脏贱时开始，他没力去管程如胥，程如胥变了样，他选路也开始偏离了正常轨。
    “说话。”程桉鹊性再冷，也受不了他弟对他答不理。
    程如胥放遥控器，偏头看他哥：“不读，除了不碰毒，其他事你别想管。”
    “……行，回去听爸妈话。”
    程如胥问：“你呢？你真打算辈待在这？”
    程桉鹊怔住，沉默了会儿，说：“……什么时候不了，他放走，就回去了。”
    “看时间不久了，”程如胥嗤着，拿起没削苹果啃了起来，“段青山这么有钱有势，想上他床人肯定也很多，比你看人比比皆是，哥，玩物而已，搭进自己真心进去可不值得。何况段青山混黑，哪天怎么死都不知。”
    “你是不得他死吗？段青山怎么对你了？他虽然算不上人，但你毒是他给你戒掉，你至少得感念人家吧？”
    程如胥看着为段青山袒护人，拿纸擦掉手上水渍，说：“哥，看你也疯了。你命活该烂成这样，别人对你，你就掏心掏肺对别人，是你弟弟，你理所应当要这么对，但段青山是个外人，你这么做，就是自己犯贱。”
    “段青山是个外人没错，”程桉鹊把刀在苹果上，站起身来，“可他比你和爸妈对多了，之后要是不幸死在这里了，宁愿骨灰埋在这里，也不需要你们再对着可怜骨灰埋怨通。”
    程如胥是不服，是不满，凭什么段青山要对他哥这么死心塌，把从小看着他被父母宠哥宠得令人艳羡不已。看着就烦死了，烦得要命。
    程桉鹊早醒过来，段青山正在刷牙洗漱，程桉鹊掀了被站起来，走到段青山身边，段青山腾手给程桉鹊牙刷挤了牙膏，进他嘴里。
    “你去送吧，不去了。”程桉鹊吐了泡沫，对着镜里抓自己乱糟糟头发。
    段青山诧异看着他，问：“为什么？”
    “跟着回去，会想去见爸妈，见了爸妈，他们未必会像自己想象中父母么对说话，还不如直存在想象中。”
    段青山想起了上次见面场景，不免开始替程桉鹊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