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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到时差不多赶上放学时候,篮球场内已有一些男孩,看着像是临近高中的学生,他们挥汗如雨,青春的肉体激情碰撞,校服就扔在一边。
    唐奕川问我,想不想打一场?
    他的意思是打一场球不是打一场架,大学时我是院队主力,但印象之中唐奕川却不太喜欢这类集体运动。
    球场上的男孩个个生龙活虎,我朝他们投去羡恨的一眼,旋即连连摆手说自己头晕。岁月不饶人,我确实被他揍得不轻,这会儿太阳穴还隐隐发胀,一身骨架都酸疼得要命。
    我脱下西装,与唐奕川并肩坐在篮球场旁的台阶上,他不说话,我也良久不出一声。我们像两个伤兵,默对渐渐下沉的太阳。残阳,球场,老树,少年,这种对立的景色相当诗意,将一种莫名伤感的气氛烘托至顶点。
    俄而,唐奕川从衣兜里摸出一版铝箔包装的药片,递在了我的眼前。
    我接过来仔细一看,上回我没看错,果然是盐酸曲马多。
    唐奕川承认服用过这个药一阵子。为了治疗突如其来的神经性头痛,布洛芬与阿司匹林都不管用,头疼严重时甚至无法出庭公诉,后来只能遵医嘱使用了曲马多,意识到不对劲就自发停了。
    我问其原因,他表示医生说是心因性的,他则认为是自己阳光接触得太少。
    这话不定有科学道理,但唐奕川确实不喜一切含光带热的东西,他人眼中他深沉得近乎阴沉,活像只能存活于黑暗的鬼魅。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问。
    “两年,或者三年前。”唐奕川淡淡道,“忘了。”
    “怎么好的?”
    他沉默片刻,给我一个字,忍。
    “怎么又想起来用这个药?”
    唐奕川转头看着我,没再回答。
    好在短期小剂量服用这药没什么问题,唐奕川说停就停,只不过就跟戒烟的人通常会嗜糖一样,他现在兜里备着的是薄荷片。
    天色愈晚,球场上也没个照明灯,一只篮球突然朝唐奕川飞了过来。我身手不减当年,长臂一展,将篮球牢牢接在手里。
    “叔叔,把球抛给我们好不好?”一个男孩朝篮球飞行的方向跑出几步,不远不近地冲我喊。
    “你叫谁叔叔?小兔崽子,自己过来拿!”我来了脾气,心道我傅玉致如此玉树临风,怎么就成叔叔了?
    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认识唐奕川,跑来拿球时站得相当挺拔,毕恭毕敬地管他叫唐检。
    想想也不奇怪,唐奕川或许是除了最高检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