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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满目懵懂地问道:“娘亲,那两个公子好奇怪。”
    妇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又笑着回过头轻声:“不奇怪,那两位公子两情相悦而已。”
    并不明白两情相悦是何意的孩子疑惑问道:“那是什么?”
    “嗯……”妇人沉吟片刻,笑得温婉柔和,“就如娘亲与爹爹一般。”
    小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拖长音问道:“那娘亲,河灯真的会带爹爹回来吗?你不是说爹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吗?”
    妇人怔了片刻,面上的哀戚转瞬即逝,她目光随着河灯飘远,低声呢喃了句:“会的。”
    河灯寄情,可通阴阳,引魂归。
    梅庚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然听到那一小段窃窃私语,无声地勾了勾唇。
    这世道压得人喘不过气,处处污秽肮脏,可终有净土;世人自私贪婪,却又总是存着善念的。
    “你在看什么?”楚策忽而出声,往河边扫了一眼。
    方才分明瞧见,梅庚眼底一闪而逝的熠熠波光。
    梅庚笑着吻了吻他的眼角,轻轻道:“在看希望。”
    ——
    过了上元节,西平王仍滞留于永安城,恰逢平国公府报丧——平国公去了。
    自陆柏言死后,风晋哀恸扶棺送葬,归家后便缠绵病榻,梅庚和楚策上门去探望了两次,其中还撞上了一回探病的虞易。
    风晋哀思过重,是为已逝的好友,更是为大楚万千黎民。
    老将年迈,再上不得战场,卧于病榻时,可忆昔年,他们也曾是少年郎,把酒言欢,指点江山磅礴,满腔壮志,誓死报国。
    平国公病了数日,又自己从榻上起来,面色红润,吩咐人去取了烈酒,长刀,在院中猎猎生风地舞起刀来,尽兴时,仰首灌入一口烈酒,便嘶哑地笑出了声。
    最终握着刀,单膝跪地,阖了眼。
    像个死在战场上的将军。
    梅庚同楚策上门吊唁,瞧见灵堂前的风溯南,他哭得眼眶通红,虞易在他身边说着什么,满面无奈。
    风承玉迎上来,面色肃然,仿佛一柄铁剑。
    梅庚颔首:“节哀。”
    风承玉眸底晕开些许波澜,旋即轻声道:“多谢二位王爷。”
    风溯南也跟着过来,抹了把眼角,路出个惨兮兮的笑来:“你们来了啊。”
    又说不出话,骄傲的风家二少,抿唇忍着泪,生怕自己再说一个字,便路了哭腔。
    “没出息。”虞易昳丽眉目平静,同梅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