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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处幽居深宫的地方罢了,加之身染顽疾,楚策四岁那年,这位容主子便撒手人寰。
    他们虽是朝臣之后,但身份之故常入宫同皇子们听学,久而久之也便知道五皇子的存在。
    他可怜,但无人敢插手,梅庚初见楚策那日,陆执北、风溯南与虞易都在场。
    那个衣衫褴褛破旧的皇子,与街边的乞丐没什么不同,脏污,怯懦,可怜,卑贱。
    他正被太子身边的胖太监踩着脊梁骨,枯瘦苍白的脸上神情木然呆滞,一声不吭,只是瞧着不远处、刚下过春雨的泥土中,裹满了污黑泥巴的馒头。
    那毕竟是皇后嫡子,欺负个形同虚设的五皇子算的了什么?
    偏偏梅庚看不过眼,他硬是踩断了那太监的四根肋骨,将痴傻似的小皇子护在了身后,当众扬言:“日后若再有人敢动他,便是对我西平王府不敬!”
    彼时,梅庚也才十四岁。
    西平王梅振义尚在西北浴血奋战,哪里有人敢招惹他这位世子爷,也正是那次,楚皇才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个儿子,赐了名——楚策。
    自那以后,梅庚护着楚策便如同护着亲生弟弟,连他们这些发小都忍不住嫉妒。
    算来,这还是梅庚有史以来头回对楚策这般冷漠。
    陆执北微微蹙了眉,琢磨着该不是梅庚对皇室失望,才迁怒了楚策?
    而楚策也怔了怔,抬手拦住了欲开口的五味,旋即轻轻抿起唇,忽而上前去扯了他袖口,如以往般轻声:“你是在怪我?”
    “怎会。”
    梅庚想发笑,又笑不出,抬手抚着他冰凉手腕将人推开,却在肌肤相触那一刻,发觉小男孩猛地颤了颤,似恐惧,连脸色都白了几分。
    心口骤然缩紧,疼得刹那窒息,梅庚目光发怔,恍惚间瞧见前世被他强压身下的帝王仓皇惊恐的模样。
    这张稍显稚嫩的脸,瞬息与那时成熟俊美的脸融合,甚至连神情都有几分相似。
    楚策很快收敛起惊慌,耷拉起眉眼仿佛被抛弃的小兽,声音低到微不可闻:“那…那为何…?”
    为何?
    梅庚眸子里淬了天河冷凉,透过眼前少年,似见尸海浮沉,在那早已隔世的经年中,氤氲起薄雾似的恨,挥之不去。
    “什么为何?五殿下屈尊敬香,本王铭感五内,但久留王府,总归难逃结党营私之嫌。”
    换句话说,你该走了,还是换了个说法的逐客令。
    见梅庚这般不留情面,楚策身后的五味脸色都变了变,偏偏秦皈从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