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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要不是条件反射地护着肚子,还不知会整出什么事。
    李瑞景有点后知后觉的紧张,第二天就清理了地上各种插电线,在桌角都装好了防撞护角,以免肚子被这些尖锐的东西碰到。通过这件事他也意识到,盲人的生活环境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加举步维艰,一个盲人是没办法在无人照顾的情况下独立生活的。
    陈小小和向非凡在一起之前,他是冷漠孤僻的个体,19年来习惯了一人独来独往。后来一个意外霸道地闯进了他的生活,说要做他的眼睛。独居的蜗牛小心翼翼伸出了自己的触角,把身体最柔软的部分交付到那人手中。可就在陈小小完全依赖那双眼睛以后,向非凡却腻了。如陈小小一般敏感心细的人,在发现向非凡已经没有那么爱自己以后,究竟会有多绝望呢?
    李瑞景躺在黑暗里,试图去感受剧本最后一刻向非凡离开时陈小小的心境。他早发现自己在情爱方面好像有些情感缺失,毕竟自懂事起就开始忙于生计,别人的青春期是插科打诨谈恋爱,他的青春期是没完没了的打零工,看似丰富的人生阅历里却没有一段可以称得上是谈恋爱的经历,因此也很难共情陈小小那一刻的痛彻心扉。
    可就像演杀/人/犯的演员没必要亲自上阵杀/人,演失恋也不必现在就让陈毅甩了自己,失去、离开、落空的情感是共通的,演员能做的只是捕捉那一刻的细微感受再进行无限放大。他的身体在翻涌的思绪中不断下沉,仿佛坠入深渊,幽深的潮水席卷而来,裹挟住冰凉的身体,周遭是遮天蔽日的黑与漫无边界的空。所有感官被放大到极致,李瑞景慢慢感到胸腔里传来迟缓的钝痛,他不自觉的大口大口喘着气,下意识蜷缩起来抵抗身体里蔓延开来的那股快要窒息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