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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庆绪老这么干,简直成了家常便饭。今天醒来发现指甲掉了几个,明天醒来发现肚皮上有刀口子,后天醒来胸膛上有烙印
    我这一身冰肌玉骨健康潇洒,小师弟最是爱慕。你就这么祸祸我!谢青鹤震怒。
    最重要的是,伤处还很痛。
    谢青鹤不能再忍受如此逆来顺受的生活,他胸臆中充斥着一股无法磨灭的愤怒,使他无法再躺平休息,无论白天黑夜,脑子里都在翻来覆去地想事情想吕旦默写过的一切经文。
    他不能做任何事,也没有能力去做任何事。
    唯独思想。
    醒在想。梦中也想。
    清醒时,他琢磨的是吕旦写给他的经文。
    睡梦中,人原本不应该具有读写的能力,然而,谢青鹤毕竟不是正常人,他完全称得上是天下第一人的修士。那些清醒时不记得的知识,在梦中就很奇异地出现了。
    谢青鹤不肯定它们对不对,但是,梦里出现过的文字,他记得非常清楚。
    所以,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谢青鹤在清醒时,又开始学习梦里记住的经文。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所学的是世上没有的经文。
    那是当初他自己博采群书之后,内在形成的一种独属于谢青鹤的经验累积,换言之,那就是被他自己咀嚼之后残留下来的只适合他自己修行的精华。最顶层、最内在、最浓缩的精华。
    这让他常常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惊喜与错觉,此后又是一种原来如此的恍悟。
    曾经世间有很多无法理解的艰涩痛苦,拿到了那把钥匙,对付任何问题都是势如破竹。到后来谢青鹤就是在整理各种各样的方法,对付这种情况该用什么办法,对付那种情况该用什么办法。
    他很沉得住气。
    尽管胸臆间充斥的那股愤怒始终不能散去,但是,他依然一动不动地任凭叶庆绪肆意炮制。
    皮囊与魂魄似乎分隔两边,二者互不相干。
    谢青鹤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但是,他知道自己懂得的还不够。
    这世间所有难题都有属于它自己的解法,若是追求每一件事的正确解法,就如先贤所说,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矣。
    爽灵知道一种应付万物的办法,幽精暂时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必须知道。
    他很清楚,只要找到那种办法,他就具有了爽灵的智慧,才可以策划反杀叶庆绪。
    不能拿师父冒险。
    不能拿宗门诸弟子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