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第100节(第 2 / 3 页)
节哀。”
    沈颐洲从善如流地应下:“好。”
    麻木地站在这门口,接受每个人的“节哀。”
    看着所有人鞠躬,而后,由他送上一束花。
    从白天到晚上,他送走最后一个客人。
    司机将他接回家问他晚上还用车吗,阿姨问他用没用过晚餐。
    他统统摇摇头,缓步走回了卧室。
    房门无声地关上,陷入彻底的黑暗。
    听见那一声声的“节哀”、“节哀”、“节哀”。
    沈颐洲倒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眼里却没有流出一滴泪。
    悲哀吗?
    或许。
    伤心难过吗?
    他不知道。
    但沈颐洲却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难以自拔的孤独之中。
    箫琴已经不是他的母亲,沈恪再也不会出现,赵轻禾?那是箫琴的孩子。
    空荡荡的屋子里,从前不是他一个人的。
    那天晚上的除夕,不是他一个人的。
    心脏迸发出巨大的痛感,像一把早就插进去的刀子在反复地扭转、深入。
    淙淙的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涌出,最后将他完全地淹没。
    长久的死寂。
    他不知何时拨出了一个电话。
    听见电话那头带着风声的、小心翼翼的:
    “喂,我是梁风。”
    沈颐洲没有说话。
    “沈颐洲?”她试探地喊道。
    那样温柔的声音,他也曾经真的拥有过。
    够了吧,够了吧。
    是否悲伤情绪里太易滋生绝望与悲观,要不然他此刻为何坚定地这样想:叫她再回来又能怎样呢?
    她真的爱自己吗?
    沈颐洲甚至不敢去想这个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爱过他吗?
    而他又真的就能这样毫无芥蒂地和她重新开始吗?
    在伦敦的那些时日,他真的快乐满足吗?她真的快乐满足吗?
    何必再互相折磨,何必再互相折磨。
    沈颐洲握住电话,沉默了很久。
    终于开口。
    语气冷静而平缓:
    “密码是你的生日。”
    “……什么?”梁风轻喃出声。
    “伦敦的房子,密码是你的生日。”
    “沈颐洲……”
    “就这样。”
    他话毕,就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