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第47节(第 2 / 4 页)

    即使他们明明有过那么多次激烈近死的缠/绵,可当下这一刻,却叫梁风彻底地开始畏惧。
    畏惧这种相爱很多年后才会有的平淡时刻,畏惧这种历由时间和年月才会有的合拍默契。
    可他们分明不是,可他们分明不是。
    梁风低头,轻轻地推开了沈颐洲。
    “我有些困了。”她说。
    随后,小步地走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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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梁珍出院,梁风索性就和她一起下乡了。
    沈颐洲没意见,只问她要不要叫司机送。
    梁风说那可就出大事了,昨天那束花和晚饭都叫梁珍问了半天,今天再找车送,怕是沈老板日后不好摆脱她了。
    沈颐洲笑笑:“我几时说过要摆脱你了?”
    梁风打哈哈:“多谢沈老板抬爱。”
    电话结束,梁风跟着梁珍一起去了车站。
    年二十八,车站已没什么人。
    车厢里空空落落地散坐了几个下乡的散客,梁风和梁珍坐在前排的左边。
    放在脚边的袋子里是梁风早上帮梁珍买的新年羽绒服,梁珍自己舍不得,总说不需要。
    梁风没告诉她价格,说是工作室打板多出来的样衣,不要白不要。
    两人相互依着,晒着冬日里的大太阳几分困倦地回了乡下。
    一到家,就看见常知远站在院子门口抽烟。
    他见人回来,就上来帮忙拎东西。
    梁珍回了屋子,不知道要和常满德说些什么。
    梁风看了眼常知远,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院子。
    门前一条笔直的水泥路,直通北边一片漫无边际的鱼塘。
    “你看过常满德欠的帐了?”梁风偏头去看常知远。
    常知远抽了一口烟,声音有些哑:“看过了,昨天还去了工厂一趟。”
    梁风也不和他委婉,直说道:“我妈快被常满德拖累死了你看到了吧?生病不愿意给她治,欠债就疯狂压榨我妈妈。常知远,你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常知远没说话。
    梁风:“自从我知道常满德欠债以来,我几乎所有的工资都拿来补贴他,就恳求他让我妈妈轻松一点。可你也知道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她一天还是常满德的妻子,她就一天放不下这个根本不属于她的责任。”
    “小风,对不起。”常知远把烟掐了,丢到了路边。
    他低头看着梁风,声音沉缓:“我知道你恨我,我一走了之把他们都丢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