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第40节(第 3 / 3 页)
风没有回头,很快,听见了他转身离开关上房门的声音。
    心脏此刻似坠入深渊,她站在平整的地面上, 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
    原以为刚刚已是谷底, 现在才知道,仍未到。
    卧室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梁风无声地将身上擦拭干净。
    来时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重新走到了门口。
    推门,双眼被客厅明亮的灯光刺到。
    她微微眯眼, 而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沈颐洲。
    明亮刺眼的灯光将他的皮肤镀成近乎虚假的釉白, 一双漆黑的双眼像是慎重点下的墨。
    此刻, 沉默地落在梁风的身上。
    梁风站在门口, 只轻声道:“我先走了。”
    她脸上已没有任何生气、愤怒或是悲哀的痕迹,刚刚在床边潮湿颤抖的话语也像只是沈颐洲听到的幻觉。
    一切都消失了。
    梁风已恢复了“正常”,恢复到了沈颐洲原本最该喜欢的那些状态。
    她们不该有脾气,不该会忤逆, 不该说不能说的话, 不该做不能做的事。
    他惩罚过, 她也就听话了。
    他应该满意的,他应该满意的。
    安静的卧室里,薄薄的烟雾从沈颐洲的指间升起。
    梁风不再看他,她甚至笑了笑。
    然后,转身朝楼下走去。
    站在玄关处换鞋的片刻,听见他脚步声靠近。
    也听见他毫无情绪地说道:“那我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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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似打翻的浓墨,目光所及之处梁风都觉得一种压抑到呼吸不过来的黑。
    伴随着清冷的气息,囫囵吞进肺里。
    眼眶被冷风吹到发涩,梁风也没转过头来。
    他车开得很快。
    不知是否因为凌晨空旷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