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第32节(第 1 / 4 页)
    “对不起,我今天风吹多了,头脑不清醒了。”
    空气安静下来,这一茬就默认过去了。
    梁风离开了他的身子,沈颐洲侧目看了她一眼,踩上油门往黑夜里去了。
    不长的一段路,车子开进车库的时候才过了约莫二三十分钟。
    沈颐洲熄了火,很久没有再说话。
    副驾上,梁风靠在玻璃上睡得正熟。黑色的窗口倒映出她半边模糊的侧脸。
    沈颐洲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支烟,但他没有点燃。
    耳边似是还能听见梁风振振有词地看着他说道:
    ——“你或许觉得可笑,或许觉得我是又当又立,但是我的确不愿意拿我妈妈当作博取你同情讨你怜爱的幌子,所以我刚刚说了,我觉得很羞愧。”
    ——“我觉得自己很下贱。”
    沈颐洲目光看向梁风,明亮的顶灯下,她慢慢睁开了双眼。
    脆弱、易碎、无可防备,是沈颐洲给梁风下的定义。
    而他也并不否认,在叫梁风“等着”的那一刻,沈颐洲已为他们之间写好了结局。
    因他实在是看过太多。
    博取怜爱或是真情流露,他其实并不在乎。
    在那些女人靠在他怀里流泪、倾诉的时候,沈颐洲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共情、或是悲伤。
    更多的是思绪漂移般的失神,和信手拈来的“抚慰”。
    而后,过不了多久,他便不会再与她们联系。
    他觉得厌烦。
    以为梁风也是这样的。
    她明明可以的,却没有这样做。
    看向梁风的目光于是更深。
    冥冥中一种不可言说的巧妙,梁风其实有很多次就快要行差踏错、让他彻底厌倦的时刻,可偏偏在最后一秒,她都能以一种最真实的姿态逢凶化吉。
    她绝非什么圆滑、聪慧到能让沈颐洲都找不出错的人,相反,她甚至远远比不上任何一个曾经在沈颐洲身边待过的女人。
    她不够放弃自我,不够目标明确,不够听话服从。
    就连在床上,都要他多番调/教,才能勉强跟上他的节奏。
    可沈颐洲此刻看向她的目光,已有了很浅的温度。
    抬手用手背轻抚她脸庞,问她:“还冷吗?”
    梁风摇了摇头:“我睡了多久?”
    “不久。”
    “对不起,让你等了。”
    梁风说完就低头去松安全带,抬起头时,沈颐洲仍在安静地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