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第8节(第 1 / 3 页)
    梁风有一刻的心慌,声音也微微漂浮:“但是你喜欢的话,我也可以忍。”
    她始终强迫自己直视沈颐洲。
    昏暗的灯光下,他像是站在有月光照进的森林。
    有模糊的身影,却难以描摹出具体的神情。
    像他此刻看着梁风的样子。
    沈颐洲的食指缓慢地在烟身上辗转,似在细细考量她话里到底有几分真假。
    “疼过吗?”他问。
    梁风看着他,片刻开口:“什么的?”
    “你疼过什么样的?害怕吗?”
    梁风已经不知道沈颐洲问话的目的了,她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不知他问这句话的目的,不知他问这句话的原因。
    这种未知让她恐惧,也让她不知道到底要回答哪种答案他才算满意。
    然而,沈颐洲在这个问题上却像是有足够的耐心。
    他没有开口催她,只在专心地看着她已无法自如微笑的表情。
    半晌,梁风轻声开口:
    “被刀割伤的疼,痛经的疼,撞到桌角的疼。”
    “不算很害怕。”她补充道。
    沈颐洲听到她这句话很轻地笑了起来,他声音像是觉得十分有趣,然而眸子里是没笑的。
    梁风鸡皮疙瘩悚栗。
    那只手又慢慢地抚上她的手臂,一路慢慢向下,触摸到了她的指尖。
    夏天从冰箱里拎出来的汽水一般凉。
    指间还有刚刚的冷汗。
    梁风不自觉地想要收手,沈颐洲没有松,反而垂眸看了下去。
    细长的手指,她指节小又圆润。
    指甲被修剪得干净,上面涂了一层半透的樱花粉。乍一看像是指甲本身的颜色,更显鲜嫩。
    但此刻,整只手的血色都已经慢慢地褪下去了。
    如同她的脸。
    “不算很害怕,手已经冰成这样。”
    沈颐洲将她的手覆住。
    像是要帮她暖手,也更像是要完全地感受。
    梁风心口坠得厉害,已经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沉默的几秒里,竟有点自暴自弃。
    思绪凝滞之时,忽然听见沈颐洲问她:“满十八了吗?”
    她条件反射地答道:“当然了。”
    而后,也在看见沈颐洲漫不经心笑起来的时候瞬间明白——
    他故意的。
    沈颐洲松了手。
    然后轻轻搭在了她的腰上。
    抚了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