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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别人。
    **
    时隔一个月,陈南终于回了一次家,气势汹汹地,将老旧的防盗门打开又摔上。
    家里只有陈放,和一室的狼籍。
    但他无暇顾及满地的玻璃碎片,也无暇顾及陈放脸上身上斑驳的伤口,对着他曾拥抱轻哄过的孩子,他只剩下一句话:“那个女人呢?!”
    哪个女人?刚才来过又走的那个吗?
    陈放抬眼看向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那个男人。
    “你妈呢!你妈是不是回来了!她去哪了!老子在问你话!”
    话音落下,伴随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陈放的脸歪向一边,冬天里长长的的刘海盖过眼睛,眼前变得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
    他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被母亲用烟灰缸砸伤的手根本抬不起来。
    只不过……他也不想抬了,不想再去反抗这个让他深深厌恶的世界。
    他们,怎么不打死他呢?
    陈放看着陈南愤怒走远的背影想。
    秦郁、陈南,这两个曾经和他关系最亲密的人,这两个创造了这个家庭的人,如今只把这个家当作他们情绪的垃圾场。
    而他,只是他们生下来的发泄工具。
    他再也不会对他们抱有期待。
    冬日的夜晚来得急促匆忙,以人类无法抵挡的力量用它的身体掩盖人间大地,掩盖一切丑陋,一切蓬勃生机。
    陈放躺在床上,童年的所有美好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轮放。
    够了。
    忘了这些。
    他慢慢睁开眼,手里握着的刀片在黑暗里泛着冷光。
    离血管只剩毫米的距离。
    倏的——
    黑暗里亮起一束光。
    是手机屏幕的荧光,伴着微弱的乐声。
    陈放愣了愣,从自己的世界里勉强抽出一点思绪。
    【晤晤】
    他顿时清醒过来。
    “喂?”
    轻软的女声穿过电流,一点一点抚平他心上的沟壑。
    “嗯。”陈放沙哑着嗓音回她,他想说些什么,但就是无法张口,一切软弱无法主动向他人展开。
    “……”那头沉默了一会,半晌,才问出一句:“你在做什么?”
    陈放垂眼看手中的刀片,慢慢地把它放到床头柜上。
    “没什么。”
    “……”
    徐晤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灯影闪烁的夜景,酝酿好的措辞硬是憋回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