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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
    “嗯?”贺川不解。
    蒋逊指了指凌空:“听呢。”
    贺川问:“听什么?”
    “你听不见?”
    贺川说:“你装神弄鬼呢?”
    蒋逊笑了声:“你心太浮,把烟拿下来。”
    贺川无所事事,不介意配合她装神弄鬼。
    他拿下叼在嘴里的烟,盯着蒋逊看。
    蒋逊问:“看什么?”
    贺川说:“没看,在听。”
    “听见了吗?”
    “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你在说话。”
    蒋逊:“……”
    过了会儿问:“听见了吗?”
    贺川说:“听见了。”
    “听见什么了?”
    万籁俱寂,山风缓行。
    他听见呜呜咽咽的声音,从深渊中传来,风在如泣如诉。
    他听见沙沙声划过,那是树叶在敲打着。
    他还听见了浅浅的呼吸声。
    贺川说:“我知道了。”
    蒋逊:“嗯?”
    “你喜欢耳朵。”
    听人声,听泉,听瀑布,听唱山。你要是早出门一小时,还能听见敲钟,唱偈。
    贺川说:“你还没睡醒。”
    “什么?”
    因为你的语气就像那天清晨6点。
    原来那天6点,她是这样的神态。
    贺川没答,笑了声,又把烟叼上,“说我心太浮,你刚在饭店呢?”
    蒋逊说:“所以我来这里净化心灵了。”
    “你心很脏吗?”
    蒋逊低头想了想,说:“不太干净。”
    贺川说:“也是,一天400,你也敢要。”
    “是你开的价。”
    “是你给我下的套。”
    “你活该啊。”
    “我活着是挺应该。”
    蒋逊哼了声,扭头看风景。
    黑漆漆的,只能看见附近的几株树。
    贺川摸出打火机,低头点火的时候,看见蒋逊的手臂上,被风吹起的那块黑纱。
    第一次没打着。
    蒋逊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