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第 2 / 4 页)
起来,高高扬起,隔着两重院墙,竟远远看见八角楼上李重骏和住持凭栏而立,正说着什么。
    她心里一动,腰上使力,那秋千越荡越高,越出了院墙,似飞在云里;身上的帔子,丝绦,袍带裙角,一齐飞起来,素雅的藕合与象牙白,飘飘摇摇,如流风回雪,似飞仙下降。
    楼上的僧人都看见了,都红了脸,有望天的,低头的,却又都不约而同地偷偷瞄过去。
    独住持德高望重,随时随地六根清净,装作看不见,仍镇定地同李重骏讲着当年去年陇西地震,佛塔里的大佛是如何受佛祖庇佑而毫发无损。
    但他很快也装不下去了。
    因为李重骏也发觉了墙外的绥绥,嘴里还应付着住持,眼珠子却像被粘了过去。
    而绥绥遥遥看见这光景,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演了两年的戏,到头来也只有这么一点默契。
    绥绥见风恰好往小楼那里吹,便趁着秋千下落,腾出一手来,将那银红汗巾从袖子里拽出一半,拽在手中。等到再飞起来的时候,把手一扬,那汗巾便乘风而去,飞过院墙,飞过阑干,正被李重骏一把抓在手里。
    绥绥对着楼上飞了个媚眼,然后跳下秋千,咯咯娇笑着跑走了。
    李重骏做出一副看痴的神色,亦止不住地仰唇。
    女人的汗巾都是贴身带的,与内衣无异,就被他大喇喇拿在手里,住持连佛法也弘扬不下去了,只能低头咳了一声。
    李重骏回过神来,大约也觉得丢人,于是忙捡起面子,带着几分倨傲地说,
    “小王既是奉陛下之命来查案,也说不得来讨这个嫌了。”
    住持忙道:“哪里,那里,魏王殿下何出此言,倒折煞老僧。”
    李重骏还不忘把汗巾收进袖内,“早一日结案,既是还贵寺一个安宁,也给陛下一个交代,更是堵住市井间悠悠之口。“
    都是五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要不是皇帝忽然提起这茬,悠悠之口早就堵住了。但住持依旧是善眉善眼老神仙的样子,“阿弥陀佛,真如此,殿下大功德,寒寺感激不尽……”
    “那么,赶早不赶晚,小王今日便要叨扰了。”
    “是……是。”
    住持提着一口气,等李重骏开口。
    凉州离陇西都算西北,他自然也听过这魏王的荒唐名声,今日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名不虚传。
    但既是皇帝钦定的人,总不会是个浑没手腕的?
    住持敛声屏气,看李重骏新官上任,怎么烧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