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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谢谢。”公司里的人一个个心神不宁,外头的人也都等着看笑话,战逸非除了表示感谢并收下支票,一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他说,“二叔,我马上要出趟国。先去法国,再去荷兰,早计划好了的,只是最近事情有些多……”
    “你去吧,公司的事情不还有我吗?”一直以来战榕对这侄子表现得都像是个父亲,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声鼓励、安慰,“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战逸非自然报以感激一笑。从他还是一个行为嚣张却心思细腻的少年开始,从没原谅那个弃自己与母亲不顾的男人,但却不止一次地幻想战榕是自己的父亲,这个人总是在自己即将枯涸的时候捧水而来,为他漂洗,为他浇灌。
    “你去荷兰是因为方馥浓还没有回来吗?”战榕第一次与侄子提起了这个名字,“是不是与那位波普艺术家的合作不太顺利?”
    “不会的。”尽管夏伟铭的助理发邮件告知了他拍片的过程不太顺利,战逸非仍然毫不担心。他将一小枚铁盒打开,往嘴里抛了一粒薄荷糖,等那甜腻腻又凉飕飕的味感在舌尖上蔓延开,才微微翘起嘴角说,“什么都难不倒他的。”
    这一年唐厄没少登上时尚杂志的封面,最拿得出手的便是一版与一版,在新蹿红的偶像明星里简直是令人不可置信的成绩。艾伯斯没时间也不可能看懂那些故事矫情的偶像剧,但他从夏伟铭这儿得到了一些以唐厄为封面的杂志,时尚类,或者单纯的娱乐类。可惜,那张在中国人看来全无瑕疵的脸对他来说却毫无记忆点,比起这类中西合璧的“杂种”长相,他更喜欢黑发凤眼的东方美人。
    他曾指着唐厄身旁的一个男人问夏伟铭:这个男人也是模特吗?
    夏伟铭给了他否定的回答。
    艾伯斯连连摇头,扼腕叹息。
    这本娱乐杂志有些时间了,这篇配图的新闻报道了上海戏剧学院的微电影大赛开幕典礼,站在唐厄身旁的男人是战逸非。
    阿姆斯特丹的夜晚来了,月亮洋洋洒洒照落在运河河面,河岸旁灯火璀璨,月光、灯火与水面的粼粼波光相辉相映,如同姊妹相亲。
    先是胃疼,再是腹泻,唐厄不舒服了,自然没法与艾伯斯见面。这次觅雅之行的主角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反倒是他的经纪人不慌不忙地在对方的柜子里挑选起晚上出行的着装——人靠衣装马靠鞍,方馥浓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个蠢透了的模特,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从蠢透了的模特那儿取经。
    光看脸型五官两个男人本该身形相似,但是唐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