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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指了个地儿,走到谢三郎跟前:“爷,该脱衣了。”
    谢三郎拿帕子擦了手指头上的汁水,张开双臂,逗趣道:“不给爷搓搓背。”
    木姜脸唰的红了。
    谢三郎瘦归瘦,可肌理特别有弹性,木姜褪衣服时不小心按在上面,谢三郎闷哼一声,木姜的指腹下传来战栗,像灼伤一样弹了起来,手忙脚乱的抱着衣服出去了。
    谢三郎的身上只剩一件单衣,他扯开衣领子的时候,触到伤口,闷哼一声,眼神黯淡了下来。
    屋内的蒸汽浓厚的如深山里的雾,床榻,屏风,桌椅,浴桶尽在这幅山水画中,水波泱泱,谢三郎撑着桶边坐了下去,正要结痂的伤口猛地一蹿到水,火辣辣的像撒了盐一样疼,谢三郎抽了口气,抹了上去,暗骂一声。
    这朱嫱把他们真的不当人看的,什么损招都往他的身上使,等他回来抹了药伤口居然还灌了脓。
    木姜跟在他身边,他怕她担心,过意不去,故这些事都不同她讲,等到晚上她走了,才捏着铜镜颤巍巍的抹了药。
    索性天气冷了起来,伤口灌了几次脓也就没什么大碍,只是这段时间结痂倒是痒的很,白日里他又不好扣,等到泡了澡,那些硬硬的壳倒是软了许多。
    木姜红着脸坐在门口守着,不一会一个脸熟的丫头捧着谢三郎贴身的衣服过来了。
    “这是三爷的?”木姜皱着眉翻着丝质的单衣,奇怪,谢三郎往日爱棉麻的内衣,怎么……
    那丫头抿了嘴,回道:“姑娘,三爷这些时间也不知是怎么了,背上有好多口子,以前换下的单衣里面都有黄红色的脓血,你要是有空,替他擦一下药。”
    木姜心下大骇,接过衣服,魂不守舍的点了点头。
    屋内的人却没有什么影响,他拍着水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屋内的幔帐一动,屏风后隐隐绰绰有个人影。
    他眯着眼,耳朵一动,身子往下浸了浸。
    虽是一丈的距离,木姜也看清了,斑驳的红痕贴在白皙的骨肉上,他一伸胳膊就嘶痛一声。
    木姜捂着嘴,将呜咽声咽了下去。
    谢三郎耳朵一抖,睁开眼,看了一圈,喊道:“木姜?”
    屏风后没有人。
    木姜站在门的背后,将眼泪擦了又擦:“三爷,叫我做什么?”
    谢三郎依旧没肝没肺的笑道:“没什么,就是喊你声,舒坦。”
    难怪有几次木姜将手一撑在他的肩胛上,他脸色唰的白了还嘶嘶抽气,他既不跟她说实话,还故意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