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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停靠自行车的石墩。
    贺小山走到石墩上坐下时,悠扬的音乐正从一墙之隔的会场中传来,是秦朗曾教给他的间奏曲,虽然他拉得完全不成调子。
    他曾在这里听过四年音乐会,秦朗则坐在里面的VIP席听现场,他不够钱买票,也不肯要秦朗的钱,就在这里蹲在地上一边画图,一边蹭音乐,等秦朗听完出来。对着秦朗的说法却是——他没兴趣听这个,在附近酒吧喝酒。
    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年那种死不服弱、拼命逞强的可笑自尊是为了什么。他和秦朗只要有一人迂回一点儿,妥协一点儿,停下来对对方关注一点儿,或许都不会越走越远。
    但或许他们本就不在一条路上。
    贺小山抱着足球包,在石墩上坐了两个小时。会场内演奏渐入高`潮,他听见那种站在顶峰的激昂和振奋,还有高处不胜寒的寂寥。
    结束之后没多久,秦朗果然给他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儿。
    贺小山报了自己的位置。从文化中心各个门口走出的人群熙熙攘攘,热闹了老一会儿,一直到人潮散得差不多了,秦朗才姗姗来迟。
    他还穿着演出时的燕尾服,脸上应该是化了淡妆,月色下皮肤光洁照人,轮廓秀美。贺小山拎着足球包站了起来。两人隔了几步远站着,都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秦朗先道,“最近还好吗?”
    贺小山不爱说客套话,静静地又看了他一会儿,说,“你瘦了。”
    “一个人在外面,累一些,总要瘦的。你没怎么变。”
    “我胖了。”被喂得太好。
    秦朗笑了,“你真没怎么变。我不是说身材。”
    贺小山嗯了一声。
    “我这两年在法国,很想你。”
    贺小山攥紧了手上的足球包,“那时候是你先走的。”
    “但你也没留我。”
    “我留不住。”
    “你从没试过留我,你只会朝后躲。”
    贺小山闭了闭眼,“是我的错。”
    “是你的错,”秦瑞说,“也是我的错。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事。”
    “嗯。”
    “你不问我这次为什么回来?为什么找你?”
    “为什么?”
    “我快毕业了,两条路,留在国外,或者回来。”
    贺小山看着他,“你总是把前途规划得很好。”
    “是啊,所以这次演奏会是一次试水,来找你也是一次试水,我想知道能不能回来,”秦朗说,他看着贺小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