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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料到简明会很生气,但他不知道简明生气究竟是因为找新房和新室友麻烦、因为没人帮忙养猫,还是因为他要走。
    他放下泡面叉子,想抽烟却发现打火机没了油,索性关了电脑,被子一捂,牙也不刷倒头就睡。
    第二天晚上去训练,贺小山被教练一拳砸到地上,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发呆。
    “怎么了?”教练问他。
    贺小山慢吞吞爬起来,满眼血丝,闷闷地说了句,“不打了。”扯了拳套,弓腰驼背地走了。
    他性子就是这样,平时挺好相处,发起闷来谁都不理。所以教练也没在意,叫了他几个师弟继续训练。贺小山去更衣室,他师兄正在那儿等他。
    “这儿,我家备用钥匙。地址你还记得吧?上次带你去过。”
    “谢谢师兄。”贺小山表情呆滞。
    “你什么时候搬过来?我提前整理整理。”
    “下周吧。”
    他师兄看他不对劲,“怎么?没魂儿了?”
    贺小山张了张嘴,想问他能在你家养猫不,话没出口又想起猫被简明没收了。顿时有种含辛茹苦养儿十年,离婚官司打输了,孩子被判给前妻的心酸……
    他闷闷地应了句,“没事。”谢过师兄,收了钥匙。
    贺小山在路上买了一整件啤酒,回家一边喝酒一边收拾行李,渐至酩酊大醉。初夏的夜风从窗外拂入,他抱着一只旧足球蹲在纸箱前发呆,模糊视野里,怀里球影闪烁,竟然有点像简明的脸。
    他要醉到这种程度才有勇气去回想那天晚上。
    他当时一直在叫秦朗……因为如果不叫,眼前的那人就一直是简明,清晰明了得令他恐惧。
    他明明知道那是简明,还是将对方按在身下,不顾抵抗,深深地进入,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吻了简明的唇,吻遍了身体,掐着简明细瘦的腰使劲往自己身下按,恨不得进到那具身体的最里面。
    他明明知道那是不能再犯的错误——无论是跟简明上第二次床,还是再对一个人心动。
    秦朗耗尽了他,他像一坛死灰,再不敢燃出半点儿火星。
    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离开是对的,走吧,贺小山。他对自己说。
    他钻进被子,将自己团成一只冬眠的熊,就这样怂头怂尾地睡了过去。
    17
    贺小山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四仰八叉地在床上躺了许久,觉得胸口什么东西硌得慌,掏出来一看,是个球。
    贺小山摔开足球,爬下床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