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 3 / 7 页)
牧那个孩子,我也是没看错的,我们方家多亏了他。这两年里,他时常派公司里的人来看望我,真是难得啊,生意做得那么大,也不介意我这个岳父给他丢了面子……夫妻之间需要多多理解,静言你不要太孩子气,做了人家老婆要为他设想些。”想了想,他叹口气:“其实这些本应该你母亲同你说才对。”
    我的心突地一跳,母亲对我来说是个禁忌,甚至之牧都不敢拿她出来刺激我,于是试着改变话题:“爸,之牧买了幢房子,也叫静园,你出来以后就可以在那里享享清福了。”
    “出来?”他似乎有些惊讶,喃喃问道:“我还有出来的那天么?”
    父亲今年五十多了,而他出来是十九年以后的事情,说实话我也没有把握,但是我笑着说:“难道你想在这里住一辈子么?那可不行,你还得教外孙写毛笔字呢,之牧那家伙的中文差透了。”
    父亲的眼睛亮了亮:“你有了么?说起毛笔字,还是你爷爷写得最好。”
    我说:“是是是。孩子现在没有以后总会有的。”如果父亲知道我一直服避孕药可能会痛骂我。
    然后我们随便聊一些过去的往事,不胜唏嘘。
    探监时间快到,父亲捉紧每分每秒:“你表姑告诉我她的儿子想去之牧的公司,你能帮她么?”
    我轻描淡写地带过:“之牧不太喜欢我插手他的公事,男人嘛,总是有自己主张的。”
    他有些失望:“静言,到我这个年纪你会发现宽容其实是美德。”
    我不忍让他失望:“再说吧,看我能不能想想办法。”
    走出监狱大门,我想什么是宽容?曾经对我不宽容的人,我又为什么要对她们宽容?犹记得当年上门求助,她们一家高高在上,盯着电视机只当我不存在,一开口便顾左右而言它,告辞的时候拿出二十块钱递过来,眼睛却不看我:“静言,拿去坐车吧。”当时热血哗一下冲上脸,我差点当场咬舌自尽,那种耻辱一生一次便可叫人毕生难忘。这次表姑寻上门时,我连敷衍的话也懒得说就拒绝了她,她竟然还有脸去父亲那里告状?
    我愤愤地回到静园,直到之牧回来还在一个人生闷气。
    “爸爸还好吗?”他的脚已经无碍,恢复以往的敏捷。
    “恩。就是老了许多。”我对着梳妆台仔细审视额上的伤口,纱布早已拆除,却还是留下了淡淡疤痕。
    之牧走过来,细细打量:“伤在眉骨上。咦,相书上不是说眉毛主手足吗?真准,你们姐妹总是水火不相容。”
    我马上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