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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他都在四下流离,逃不开奔波流浪的命。
    三天后,火车到达清江,周皓直奔清江县医院。
    晚了两个小时……只晚了两个小时……
    他的母亲死在了南方的梅雨季节里。
    医院走廊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80年代的水磨石地面这会儿显得又脏又破,病房里面是李衡婷尖锐哽咽的哭腔……
    他从门缝间往里看,白花花的床铺上躺着他的母亲,那个梦里的粉红色的妇女,只是她的肚子现在是扁平的。
    周皓慢慢沿着墙壁瘫了下去,把头埋进两腿间,双手不停地在抓头发,挠头发。
    久久地,他止住了一切动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输了一长串记忆中的号码,屏幕显示“骞骞”。
    电话响了好久,那边终于接通了。
    无声的对峙。
    悲伤隐痛的情绪压了压,他粗哑着喉咙喊了一声,“江羽骞。”
    ……
    声音哗然的ktv,极尽纵情的吼唱,被灌了几瓶酒,江羽骞略感头胀,他靠在沙发上合眼休息,脸上全是酒精洗劫后的晕红。
    大概是头真疼,他换了好几个姿势都不舒服,眼睛半眯半睁,迷迷糊糊的,他看着前面的那一群人。
    突然间,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伴随着“嗡嗡嗡”的震动。
    他倾身拿起手机,是一串数字,没有刻意去记,他心里清楚这是谁。一个月了,果然,那人还是忍不住了。
    不自觉的一丝惬意,一个月里莫名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他用大拇指滑动了解锁键,然后把手机贴向耳膜。
    紧紧的,他想听清电话那头的人在说什么。
    沉默……
    很久,那人才叫了声他的名字。
    他蠕动着嘴唇,刚想满不在乎地问一句,什么事?
    这边,田斌大声地喊了句,“羽骞,你媳妇儿醉倒了,赶紧过来!”
    江羽骞连忙捂住手机的听筒,他不想让电话那头的人听见。
    像什么呢?就像丈夫在外面偷情,正室打来电话问他几点回家。
    当他再把手机贴向耳朵的时候,里面已经是“嘟嘟嘟——”的忙音。
    那人还是听见了。
    江羽骞没有理会田斌,他在等着手机的再次响起,按照周皓以往的脾性,一定会再打过来嘲讽挖苦他几句。他再等等。他出了包间,寻了处稍微安静点的角落,等着手机。
    足足站着等了半个小时,手机再也没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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