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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陆商头也没抬地打断他,“看路。”
    不知是不是身体力竭的缘故,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不重,除了最开始那一下,并不太疼,陆商感觉出这孩子并不想伤人,微微皱了皱眉,用空闲的那只手在他额头上探了一下。他的手很凉,咬人者像是一下被惊醒,猛地松开了牙齿,慌忙爬回车门边,蜷成一团,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是中毒了,陆商表情转为严肃,捂着手腕,抬头吩咐袁叔:“去医院。”
    两小时前,南城酒吧。
    温度又低了两分。
    孙茂看了眼手表,不自在地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
    “您当初是怎么跟我爸说的,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您也不会让银行给我们放款,我说孙书记,今儿个您怎么就求上我了呢,您也知道我爸这人脾气不好又爱记仇,您这让我很为难啊。”
    说话的青年叫李岩,不过二十出头,梳着大背头,叼着烟斜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
    年近五旬的孙茂此刻倒像个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低垂着眼,讪讪地赔着笑:“这……这我都知道,当年我这不是……”
    “不是我李岩小气,这两千万说多不多,可要说少,也够在城中买条商铺了不是?”李岩还是笑。
    孙茂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从封闭的大山里读书读出来,几十年的摸爬滚打,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要说他是贪图富贵之徒,也委实不算,只因年少时无权无势被人欺狠了,心中埋了怨恨的种子。刚坐上位子那会儿,他沉默了十几年的积怨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仗着权力报复性地打压了不少人,恰不巧,李岩的父亲李金钥就是当时其中之一。
    活了半辈子的孙书记没想到,时代变了,风水轮流转,李金钥这根老柴不仅没熄火,后来还越烧越旺,成了赫赫有名的富商。他倾尽半生爬到顶,结果发现自家山头不过人家的半山腰,一把年纪了还要对这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低声下气,他心里窝火,却迫于有求于人不得不受着。
    这时服务生端了茶水进来,包厢门开合,屋外的重金属音乐猛地涌进了屋子。
    “岩哥,有人来了。”
    李岩抬头,服务生走过来,俯身在他耳边念了个人名。
    “他?”李岩诧异,忙说:“快请。”
    很快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轻男人,一袭黑色大衣,身形修长,气质冷冽。孙茂见到他,总算是松了口气,激动得眼里几乎都要冒出光来。
    “哟,陆老板,”李岩忙站起来,递过来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