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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你避几天暑罢。其蓝水沼满地,蚊虫乱爬,咬坏了我家的小奴隶,我可舍不得!”
    屈方宁还待开口,小王爷指了指地下,便隐没在出口。
    烛火下,那朵雪白的素簪花沾满了泥浊,静静地零落在地。
    通帐入夜前十分吵闹,现在却已阒然无声。
    四十名奴隶花足了一天力气,不堪其累,早已睡得死熟。帐中飘着多种酸臭,又伴有鼾声如雷。通帐本来密不透风,这一座却与众不同,中间格外开了个天窗,一方月光正静静照着窗下一个空位。
    屈方宁悄悄地潜入铺边,呼吸放得极轻。一只脚刚刚触到草席,一边的额尔古便发觉了,迷迷糊糊伸出一只手,道:“才回来?”
    屈方宁道:“嗯,叫我打拳给他们看。”一边握着了他的手。
    额尔古尚不清醒,道:“累、累着你了。下次,不打了。”稍微醒了些,又问:“今晚上,车老鼠说、你跟韩儿,……在干什么,你们?”
    屈方宁低声道:“我逗他玩儿呢。”
    额尔古闭着眼睛咕哝道:“你也别、太捉弄他了……”翻个身,又睡熟了。
    一边的车卞却双手入怀,搂得紧紧的,梦中犹自发出嘿嘿的笑声。
    正要躺下,袖子被人牵着动了一动,却是回伯示意他床边有净水。
    他握一下脸,便上前洗手。刚迈开步,膝盖一软,几乎摔倒。回伯忙坐起身,一手抱着他,一手便提了盛水的瓦盆,走出帐去。
    数十通帐间,盘发赤膊的奴隶长腰悬长鞭,来回巡视。远远听见最东那座帐前有水声哗然,赶过来看时,却是屈家小王爷最宠的一个,天天带在身边的。
    遂什么也不敢说,还特意行了个礼,悄悄地走开了。
    回伯绞干了麻布手巾,递给倒在一边的屈方宁。他接在手里,便反手盖住了面孔。
    一时还道他故意顽皮,轻轻戳了一把他软软的面颊。
    却听一阵杂驳混乱的呼吸响起,月光朗照之下,屈方宁十根手指已经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连手腕、小臂至肩肘,也痉挛不已。
    回伯忙伸出残缺的四指,探他手背,只觉一片炙热,往上碰到的手指,却如坚冰般寒冷。
    分筋错骨,火炼寒冰。勉强为之,生不若死。
    他苍老的脸上流露出不忍之色,伸出二指,本要打个手势。转念一想,却是开了口。
    “疼么?”
    声如金石交鸣,隐约带着些幽远的琴韵,因常年不开口,还残留少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