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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了。
    痛失亲人的潦倒,是他们再怎么有心,也分担不了的。
    吊唁厅周围摆着十来个白色的花圈,上头的挽联除了挂了赏佩佩石头和小晨的名字,再就是石头买来为溥跃充场面的。
    今夜殡仪馆内有叁户都在办丧事,但入夜后,也就只有溥凤岗这一处,因为人少,而显得分外凄凉,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陪着溥跃吃过饭,两人跪在灵堂外烧纸,烧了些纸,赏佩佩叫溥跃先睡一会儿,等到她支撑不住了,再叫他起来换自己。
    溥跃没有拒绝赏佩佩叫他吃饭,也没有拒绝她留下来陪自己,其实从溥凤岗昏迷后,他就一直很听赏佩佩的话,这种听话,有种无所顾忌的信任在里头。
    就好像,世界上与他最亲密的人,就只剩下赏佩佩一个了。
    他依恋着她,也依靠着她,很离不开她。
    线香在空中蜿蜒成盘旋的网,赏佩佩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目光所及之处有冰棺旁大片的装饰用花,花是人造的,香炉是共用的,而溥跃在靠近她一侧的海绵垫上,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身后门外有不停嘶吼的风声,大约点了十来次香,也就睡了两个小时,溥跃突然惊醒着坐了起来,他先是迷茫地环顾四周,待看清周围的物件后,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赏佩佩放下打火机跪坐在他身边,伸手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声音轻如柳絮:“做噩梦了?”
    溥跃瘦瘠的手背上布满青筋,他摸上额角,抓住赏佩佩的手掌挡住自己的脸,随后侧身枕在了赏佩佩的腿上,像孩子一样把面孔埋在她的怀里。
    呼吸了半晌,溥跃咧开嘴,声音嘶哑:“没有,就是梦到我爸昏迷了,咱们在车上,我笑着说他到底是吃不上我给他订的蛋糕了。”
    何其讽刺,溥凤岗的最后一个生日,是他出殡下葬的日子。
    梦里溥跃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好像为溥凤岗抓住了一线生机,他不停安慰自己醒来就好了,醒来这一切逝去都会有所不同,可是挣扎着从沉湎中醒来时,他赫然发现,他没有做梦。
    这几天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真相永远比梦要残忍,他已经和他的父亲永绝于世。
    他做过了道别,该无憾的,可是为什么还会压抑不住地难过。
    曾经在外漂泊数年的溥跃是离家千里的游子,再怎么桀骜乖张,在东城的家里,永远还有一个不那么着调的爹。可现在,他彻底失去了父母,也失去了作为人子的身份。
    诺大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