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留个联系方式。(第 1 / 3 页)
    这会儿给病人擦了脸又洗过毛巾,赏佩佩数着抽屉里的药片给801的溥大爷吃,随口抱怨了一句现在修车的都是欺行霸市,她还记得以前小时候县城里所有人都骑着自行车,补车带上链条的小摊位每个街口都有。
    别说叁五块,就是借用下打气筒,那都不需要收费。
    以前的人真有人情味儿,现在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汽车们挤满了小城市,零零星星几家修理铺,还都是主营进口汽车,店大欺客。
    就好像穷人才是这社会的少数群体一样。
    溥大爷这周拔了尿管,泌尿系统的炎症好了,可身上的疼痛更重了,吃不下东西是一方面,癌细胞这东西就是寄生在人身上的恶鬼,不仅会产生病痛还会消磨精神。
    眼见着,刚入院时老爷子还有一百五十斤,可现在脸颊的肉都没了,估计所剩下的重量只就是一把骨头了。
    溥大爷听着听着就咧嘴笑了,最近他总说自己眼皮疼,又说后背痒,指甲都给皮肉挠没了,赏佩佩跑前跑后用他的医保卡买了一堆药,其实作用也就是有聊胜无聊。
    要说真有病,那最大的病就是整个身体都在衰败。
    这会儿吃了药,可能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身体又好些了,精神头挺足,半靠着床头说:“那你让我儿子给你修,不要你钱。他十六岁就在外头给人修车,他修得保准比那些滑头好。”
    “手艺肯定是这个!”溥大爷这边正举起大拇指,没想说曹操曹操就到,801的房门被推开,溥曹操拎着炸糕走进来了。
    不用看表,又是周天下午的两点半。
    入冬的东城是一天比一天冷,今天溥跃穿件皮毛一体的黑夹克,下半身是沾满油污的牛仔裤,半长的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梳理,可能是有急事,手套也没摘,左手还拎着自己的头盔。
    他没搭理赏佩佩,但这人路过赏佩佩面前时,她嗅到一股风和尘的味道,偷偷往左手腕上一瞧。
    恩,挺准时,吵架也不耽误人家探望病人。
    她还以为上次两个人吵得那么厉害,这混蛋儿子不会再来了。
    来是来了,但溥跃明显没什么好脸,面色跟被人欠了五百万一样,炸糕搁在床头,连凳子也不坐,什么话也不说估计是站了一会儿就准备走。
    溥老爷子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这才主动问他最近店里生意怎么样。
    看来是真的会修车。
    虽然最近观察到,这位病患家属看起来不是好相处的,但赏佩佩心里打着小算盘,也不在意他不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