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上眼睛位置开了窟窿，小孩双眼直勾勾和周延冬对视着。
    “随便给点儿就行。人要...换别买？”
    “就要他。”小孩儿坚定移，没半分犹豫，哪怕他此刻比轮椅上小孩更像个残疾人。
    小孩后面推着车异域相女子应允来，递给人贩子串钱，人贩子笑呵呵接过，乐开了花。
    那钱够买十个他了。
    “阿北，等娘治他，安排给做伴读呀？”
    周延冬注意力没在“治”问题上，他在尖上反复念叨。
    阿北。
    小孩儿叫阿北么？
    而阿北此时摇了摇头，回答他娘：
    “该去哪去哪，缺伴读。”
    女子愣，投向周延冬目光有些晦涩，带着怜惜，她说，然后示意后头佣人把成人形卧在小奴隶抱着走。
    佣人上前，人贩子忙迭打开笼子。
    离愈近，笼里恶臭愈明显。那气味是专属于死亡，连结着贫穷、疾病、虐待、残杀等等诸多词汇，是形如猪狗奴隶化身，甚至他们死后结怨憎。
    佣人被扑鼻臭气熏得连连倒退，试了两次也没法像人贩子般从容站在牢笼前顺利抱起周延冬。
    人贩子就着他脖颈上铁环相连接锁链向外拉扯，嘴里骂骂咧咧。周延冬到铁环以上头颅要断裂开，和烂泥似躯体就此分割。
    “能自己走么？”
    拉扯力略松，周延冬抬眼看问话小孩儿。小孩眼里光是冰冷，或者说所有小孩也许都有这样目光。
    毫无来由兴趣，时兴起善良。
    对兴趣物事过分纵容，对麻烦玩具弃之如敝履。
    买他是阿北在做自己想做事，如果丢掉他也样。此刻他们判若云泥，杀权利在戴着面具小孩儿手里。
    如果能自己走，就会被丢吧。
    周延冬怕苦痛与死亡，但他突然害怕被小孩放弃。
    哪怕是玩具，他也要做小孩玩得最称手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