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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让他穿,他是那样自尊自傲,叫人不敢轻碰。
    谢一鹭说话要出门,廖吉祥忙抓住他的衣袖,没多余的话,只是嘱咐:“别犯愣。”
    “知道。”谢一鹭也简便,在他手上略拍了拍,推门出去了。
    梅阿查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瞧这两人的情态,真是胜似兄弟,俨然夫妻了。
    下人把谢一鹭请进书斋,等了好久,屈凤才来,来了,也没句寒暄话,木然地往他身边一坐,一口接一口地灌茶。
    谢一鹭看他头上裹着净布,布底下透出殷红的血迹,皱着眉问:“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屈凤才说:“屠钥来得凶,急着找地方躲,撞伤了头。”
    谢一鹭不知道说他什么好,还是开门见山了:“你该去趟西衙门。”
    听到那三个字,屈凤明显抖了一下:“金棠不是去了,还叫我去做什么?”
    他这话说的锥人心,谢一鹭拍案:“屠钥把他眼睛挖了,你知道吗!”
    屈凤不知道,惊恐地抬起头,那眼里有火,有怒意,可很快暗淡下去,他转开视线,压着嗓子骂:“屠钥最不是东西!”
    连骂人,他都不敢声张。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谢一鹭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盯着他,“金棠对你有恩,现在他为你眼睛都没了,你怎么还坐得住?”
    屈凤蓦地觉得心尖上疼,他捂住胸口,忽然想起那句话:太监的性子最难拿,但若是拿得着,对了他们的心思,却是头也可割与你,乃至替你出死力……他目光闪烁,金棠确是要替他去死了。
    “金棠……不是寻常宦官,”他躲着谢一鹭的锋芒,怯懦地说,“他不甘与阉党同流合污,为江山社稷挺身而出,是宦官中的翘楚……”
    “够了!”谢一鹭愤而瞪着他,瞪得眼白都红了,“你明知道他不是为了什么江山社稷,他是为了你!”
    这话好像把个千金的担子压在了屈凤身上,他不敢接:“为、为我?”他张皇,激愤地也站起来,“你是不知道他存着什么污糟的念头!”
    “污糟?”谢一鹭梗着脖子质问:“能比你忘恩负义还污糟!”
    “他要跟我亲热!”屈凤一嗓子喊出来,喊完脸就涨红了。
    谢一鹭震惊,慌乱地别开脸,气势跟着一落千丈,看他理亏,屈凤来了劲头:“龙阳断袖,脏到不知道哪里去,何况还是个阉人!”
    这话刺伤了谢一鹭,他攥着拳头争辩:“阉人怎么了,阉人就不能有七情六欲,不能活得像个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