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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在那边张彩呜呜的抽噎中,他得做出个决定,屈凤最开始好心借轿时的温柔,和最后那句“你就是个阉人”的恶毒,这两者,孰轻孰重。
    “爷爷!”那人催促。
    金棠定下神,有沙场点兵般的决然,抓过他的肩膀:“带刀,叫人,走!”
    屠钥跨步站在屈尚书府大门前,他的人连成一串把整个宅子围住,后门、边门、角门,全放了人:“推车,”他吩咐,“撞门。”
    马上有番子到街尾的粮店拉来运米的大车,十来个人把着,推起来往门上撞,那震耳的“咣当”声足够人心惊肉跳,门里立即喊起来:“别撞了!我们老爷请屠千户进来喝茶!”
    番子随即去瞧屠钥的神色,他“噗嗤”笑了,扬了扬下巴,意思是接着撞。
    他的人真不含糊,卯起劲儿来接连撞上去,眼看包铁的大门被撞开了一条缝,背后突然跑上来一伙人,先是齐刷刷的拔刀声,然后是一把清脆的嗓子:“给我住了!”
    屠钥转回头,是金棠,没穿金靴银袍,而是一身长襟素服,显然来得很急:“哦哟,”他故作惊诧,“锦衣卫倒咏社,还有宦官出来拦路!”
    金棠不怒,也不躁,稳得像一炷香烟,淡得像一缕轻风,悠然走进那片刀海,挑眉把屠钥看着:“干什么来?”
    屠钥从他眼里看见了风沙,看见了血光,那是甘肃在他身上刻下的印,他正色:“咏社这回做过头了。”
    金棠深深地沉默,许久没说出一句话,屠钥打量他,特别是那副窄小的肋间,那里曾插过一把刀:“得啦,”他说,算不上关怀,好歹尽了道义,“屈凤不是什么好东西,前脚你为他出头,后脚他……”
    “我做的。”金棠说。
    屠钥愣住,傻了似地瞪着他,金棠又重复了一遍“我做的”,他的人立刻喊他:“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