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屠hu和美人(第 1 / 4 页)
    边陲小城文安本不该是边陲。
    自十多年前朝廷和北边草原的天狼国打了一仗后,燕云十六州就给人割了去。
    文安地处涿州与易州的交界,原本属于涿州,是个贫穷而民风彪悍的小地方,没多少存在感。
    等草蛮子把涿州割走的时候,竟然也没人记得把文安给带上,于是这个小小的城镇便幸免于难,悄无声息地划给了易州。
    其实就算被割让也并无所谓,文安浅滩薄水,来抢他们,得来的东西恐怕还抵不过路上的花费。
    大概把整个文安镇掰开揉碎抖一抖,也只能找出那么一个会为了朝廷割地饲狼而哭泣的人了。
    张书生形销骨立地站在屠户张大力的肉摊前,身上浆洗到泛白的文士衫飘飘荡荡地挂着,满脸愁苦。
    “大力兄弟,你嫂子这些日子刚生了孩子,你看能不能给愚兄多割一点肉?”他长着一张苦瓜脸,嘴角永远向下,浑身上下都写着穷酸二字。
    张是文安的大姓,往上数几辈,张大力还得管张书生叫一句哥。可他显然并不认。
    “你个酸秀才,你以为我和你的朝廷一样大方?”
    张大力是个身长七尺有余的壮汉,一身遒劲的腱子肉,肌肉一块块隆起来,紧紧咬在骨架上。肤色黝黑,手臂足有张书生的腿那么粗,鹤头豹眼,虎背熊腰,刚猛无匹。
    他穿一身粗麻短褐,因天热,没有系衣襟,大敞着怀,路着两只粗面馒头似的乳包,褐色的乳头硬鼓鼓,最顶端的乳孔凹陷下去,腰上挂着一座小山包似的肚皮,强壮紧致的皮肤在日头下泛着油光,活像一座行走的肉山。
    他把手中的断骨刀砍在案板上,拿衣服下摆擦拭粘了猪血的手,一撇嘴,对着张书生啐道:“一回两回还算大力爷爷可怜你,可你媳妇刚生完孩子刚了五六七八年了,我大儿还没生时你媳妇就在‘刚’,这会子我二儿都要生了,怎的你媳妇还在‘刚’,你是怀了个哪吒?”
    说罢嫌弃地对他摆手:“快滚快滚,再赖着影响我做生意,爷爷打断你的鸡吧!让你媳妇再也生不出哪吒来!”
    最后几个字咬的极狠,壮汉目路凶光,仗着个头居高临下地睨着眼前的瘦老鼠,粗短有力的指缝里一丝经年累月的紫黑血污,恍惚如杀神。
    “你这人怎的如此粗俗......”张书生唧唧地反驳,脸红成秋天的柿子,慑于张大力的威势,不敢直视他。
    一边儿上手捡肉的张满堂吭哧笑道:“快滚吧,不掏钱还想白吃肉?你的那什么什么夫子圣人就是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