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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这两点附加着的东西。这些让吴桂荀起了心念。一个人行恶的事是没有理由的,如果真要问,那答案只有一个:他本是一个恶的人。
    但楚虞还有很多“为什么”要问,但这些问题不再需要向吴桂荀提问了。一个人的时候,她依旧会像从前一样胡思乱想,为什么让她遭受这些?为什么让她无枝可依?为什么她天生就得不到幸福?——一个孩子的思想里是没有什么宏大叙事的,楚虞也抓不到什么类似希望的东西,她只会发问,幼稚地、执拗地、暗中的,她得不到答案,她今年不过十七岁。
    楚虞跟着吴桂荀还学会了许多,例如把握细节,揣测人心。她用这一套来将她的梁叔叔追根溯源地探索,发现梁京兆的“遗弃”早有预兆。楚虞将吴桂荀嘴里的烟含进嘴里,闭上了眼骑在吴桂荀的身上前后运动身体。
    他们此刻正在酒吧的包厢里,吴桂荀反锁了门,灯开了一盏,角落的星光球缓缓转动,在规律漂浮的光斑里,楚虞看到蓝屏的电视,看到暗色织锦的壁纸,看到光亮的桌面,看到提花的地毯,看到果盘里新鲜的水果。楚虞忽然想:我长大了吧。
    第一个知晓一个人成长的不会是他的父母,不会是他的朋友,世上所有的关系由于不是供着同一个心脏和大脑而显得生疏。只有他自己最先发觉,他身体里梦想死去,胸腔堵塞,未来昏沉的预告。
    楚虞低下头看吴桂荀的脸,他雪白的皮肤在包厢暗昧冷酷的光线里白成一张纸,这张纸蒙着他,蒙住了他的一切身份和背景,楚虞记不得他是谁,也许这就是她和吴桂荀能达到的最大限度的和解,也只在这一时刻。
    ☆、继续
    吴桂荀带楚虞见了很多人,他们问起楚虞,吴桂荀都笑一下,说她是他一个妹妹。
    楚虞坐在卡座里,吴桂荀和那些人谈一些事,楚虞拿着杯酒放眼到卡座外的地方。忽然人群里一个影子闪过,楚虞追着寻觅,看到了低着头匆匆走过的于露茵。
    楚虞对吴桂荀说我去别处看看,吴桂荀点了头,告诉她;“不要乱跑。有事打电话。”
    楚虞没回应就走了。这就是吴桂荀和梁京兆的区别,楚虞能对吴桂荀提出自己的要求,但她永远只能听梁京兆给她下命令。
    楚虞在洗手池前等到了于露茵,于露茵穿着一件针织的米色线织上衣,和咖啡色的梭织长裤,背着一个黑色棱格的el包,棕色的卷发垂下来遮掩了面目,影影绰绰留有长眉红唇的意象。她正从前向后梳理了头发,波纹有点起伏的动态美感,她先仰头注视着自己镜中的影,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