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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愣着立在那儿,盯着这玻璃大门旁边镶嵌上的木纹,越看越眼熟……
    三圣乡的东郊殡仪馆……
    才刚过世,着急着赶来的人还不多,也正是这一点,才让宁玺想起来,那年匆匆下葬的父亲。
    那是他心里的一块疤。
    行骋一脸疲惫地从灵堂里出来时,就看到宁玺站在大门口,两眼有些放空。
    他的哥哥,穿一身黑棉服,浑身落了不少灰,却又被水浇淋了个透彻,头发也是才浸润过的模样,就连下巴颏儿边也挂了雨露。
    宁玺的裤脚边儿卷起,因为奔跑的缘故,溅上泥泞。
    嘴唇已发白得近乎看不清,他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走过来。
    他踉跄了几步站稳了在行骋跟前。
    宁玺正想伸手去抱抱行骋,没想到弟弟双腿一软,直直跪倒在自己腿边。
    行骋抱住他的小腿就不撒手,喉咙里传出一种近乎于幼兽哀嚎的呜咽。
    大悲大恸。
    宁玺心疼至极,呼吸都要停止了。
    外边儿大雨滂沱,风急卷地,忽然一阵闷雷骤响,劈开在宁玺的身后。
    他感觉,殡仪馆的地板都震了三震。
    雷电交加的那一瞬间,宁玺弯着腰,下意识抱紧了行骋凑在自己怀里的头,浑身跟着那雷声猛地一抖。
    他身上有一股刺骨的潮气,行骋难受得整个人脑门儿都是冲的,愈发贪恋这种湿软,拼了命地去抱宁玺的腿。
    长辈去世不久,宁玺总感觉冥冥之中有双眼睛在盯着,心中难受非常,轻轻推拒一把,行骋硬是跪着不撒手,双目赤红。
    就好像是在现当下……
    只有这种方式,只有在宁玺身边,他才能离这噩耗远一些。
    从宁玺的角度看,能见着行骋腰上一截儿白麻缠的孝布,扎了个结捆在身后,拖下老长一条淌在地上。
    白得刺目。
    殡仪馆外的大雨仍然在下,现在已经快十点,天空一道惊雷又打下来……
    两个人双双依偎在馆内,雷迅风烈,似被火烧了身。
    ……
    在雨里跑了那么久加上心里各种问题堆积在一起,直接导致了宁玺被行骋送回家之后,开始发低烧。
    从回家一直到早上五点,低烧不退,整个人软绵绵的,厨房里边儿行骋烧了三桶水给他敷,都没什么效果。
    行骋真的给心疼坏了,一边递水一边说他:“你是不是缺心眼儿,这么远顶着雨跑过来,明天还要考试……”